朕嫌髒……
師久久渾身一顫，猛地推了一下，沒喝完的蜂蜜水被打翻，盡數潑灑在那件尊貴至極的衣服上。
卻衍似是沒想到會換來這麼一個結果，一時愣住了，孟于方驚叫一聲：“帕子，快拿帕子。”
師久久這才在尖叫聲裡回神，剛才她隻是本能反應，現在腦子一清醒，她才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連忙擡手去擦。
可指尖剛剛碰到龍袍，那三個字便如雷霆一般再次劈過她的腦海，讓她燙着似的又将手收了回去。
卻衍怕是甯肯讓這件龍袍濕了，也不會想要她去擦的。
她縮回了手，慢慢挪到了牆角，想要盡量離他遠一些。
孟于方已經抽出帕子來給卻衍擦拭了，邊擦還邊朝她遞眼色，師久久看得懂，卻不想給出任何回應。
孟于方有些無奈，正打算直接挑明，就見卻衍擺了擺手。
“别擦了。”
卻衍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床榻上的師久久，語氣沉甸甸的：“你是什麼意思？”
師久久垂下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太想和卻衍說話。
卻衍從她的沉默裡反應過來什麼：“看來你不是不想喝，而是在故意折騰朕。”
師久久仍舊不開口，不承認也不反駁。
孟于方連忙打圓場：“怎麼可能是故意的呢？師久久姑娘怕是做噩夢了吧？病了的人神思不屬，難免精力不濟，回頭讓太醫來開服安神的藥喝一喝就好了。”
這話既是想給師久久一個台階下，也是想提醒卻衍不要和一個病人計較，再怎麼說，這事也是因為他說話不好聽才引起來的。
可他費盡心思想出來的說辭，兩人卻沒有一個接茬，孟于方愁得頭發都要白了，拼了命地給師久久遞眼色。
在他眼巴巴的盼望下，師久久終于開了口，隻是說的卻是——“皇上不該來這裡。”
孟于方聽得頭皮發麻，怎麼蹦出這麼句話來？
他偷偷打量卻衍的臉色，果然越發難看起來，語氣也明顯冷淡下去：“這是朕的地方，朕想來自然可以來。”
師久久始終沒擡頭正眼看他們，聽見這句話也不反駁，隻撩開被子打算下地：“那奴婢換個住處……”
“師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