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間百感交集，這是入宮這四年來，卻衍頭一回願意讓步，還是用這麼溫柔的姿态，溫柔的她都有些記不起來他們之間的恩怨了。
似乎察覺到了她态度的變化，卻衍動作逐漸放肆，親吻密密麻麻地落下來，沿着頸側一路到了鎖骨。
熟悉的情欲湧上來，師久久默默攥緊了被子，縱容着卻衍的親近。
她以為自己會貪戀這種柔情，放下芥蒂，讓那件事就這麼過去，可當卻衍的手解開她的衣帶，掀開她的衣襟時，一道驚雷卻驟然在耳邊炸響。
“别碰朕，朕嫌髒！”
她渾身一顫，猛地推開卻衍坐了起來。
不行，還是不行。
她忘不了那句話，每一個字都仿佛利劍，狠狠插進了她心口，明明已經鮮血淋漓，卻無藥可醫。
她抓緊了衣襟，難過得渾身發抖。
卻衍也愣了，他沒想到師久久會再來一次這麼激烈的反抗，就在剛才他還以為事情進展得很順利，他和師久久可以回到從前。
他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臉色不自覺冷下去，可下一瞬他就緩和了下來，他現在是個醉鬼，不用在乎皇帝的顔面。
他聲音放得更軟：“怎麼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他試探着靠近，師久久卻開始後退：“别過來，離我遠一點。”
有了剛才的經驗，卻衍怎麼可能聽話？
他不但沒有停下，反而靠得更近了些：“讓我看看你哪裡受傷了……”
床榻之間太過狹窄，師久久躲避不開，索性直接下了地：“皇上醉了就休息吧，奴婢告退……”
她緊緊抱着胸口淩亂的衣裳，狼狽地往外跑。
卻衍臉色一沉：“站住！”
他對師久久習慣性的用這種語氣，話一出口他才想起來今天他是個醉鬼，還是個求和的醉鬼。
他再次逼着自己緩和了臉色，下地朝師久久走了過去：“我喝醉了容易失控，不是有意的，是不是弄疼你了？給我看看……”
他擡手想要安撫師久久，卻不等碰到，一聲清脆的“啪”就響了起來，是師久久拍開了他的手。
對方滿臉抗拒地後退了兩步，姿态裡都是戒備：“奴婢不喜與人親近，皇上自重。”
卻衍盯着自己被拍開的手看了半晌，臉色一點點涼了下去，再也沒能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