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短一愣神的功夫，卻衍就抱住了她的腰，她渾身一抖，本能地推拒起來。
“别碰我，放開……”
“我就是抱抱。”
卻衍含糊道，大約是醉酒的緣故，他聲音有些沙啞，也不見以往的粗暴和強勢，反倒多了幾分陌生的溫柔，聽得師久久再次愣住。
這樣的卻衍太讓人懷念了，上一次出現還是很久很久之前，久得她偶爾想起來，都像是在做夢。
她被往事擾了心神，一時有些失态，等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卻衍已經站了起來，溫熱的呼吸混雜着濃郁的酒氣就噴灑在她頸側，她一個激靈，猛地推了一把：“别碰我！”
卻衍大約是沒想到她反應這麼激烈，毫無防備之下竟真的被推開了，跌坐在床榻上怔愣着回不過神來。
師久久趁機往外走，手腕卻再次被抓住，卻衍甩了甩頭，似是醉得更厲害了，他将師久久拉回去禁锢在了懷裡：“朕喝醉了，不能一個人呆着。”
師久久渾身僵硬：“我打個熱水就回來，你先放開我……”
“不放，你走了就不回來了。”
他越抱越緊，最後索性直接将師久久拽上了龍床，師久久忍受不了這麼親密的姿态，用力掙紮起來：“卻衍，你松手！”
卻衍一個翻身将她壓在了身下：“不松……你身上的味道，朕很喜歡，今晚陪我。”
師久久氣得渾身哆嗦，喜歡？你怎麼可能喜歡？
她抵着卻衍的胸膛，不肯讓他再靠近：“你喝醉了就好好躺着，别耍酒瘋！”
卻衍充耳不聞，慢條斯理地抓住了師久久的手，輕而易舉地就禁锢在了她頭頂，哪怕師久久拼盡力氣都沒能掙脫分毫。
他這才俯下身來在師久久鼻尖親了一口：“朕好些日子都沒靠你這麼近過了……”
師久久一滞，掙紮瞬間停了，他們之間豈止是好些日子，或許應該說從她進宮起，他們的心就隔着很遠很遠，哪怕曾經無數個夜晚他們都和現在似的緊緊相擁，也不曾靠近分毫。
他們之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師久久心裡又酸又澀，壓抑許久的委屈在這一刻湧了出來，毛團一般緊緊堵在她咽喉，讓她喘不上氣來卻又怎麼都咽不下去。
她不想失态，隻好扭開頭将臉埋進了被子裡。
卻衍似是歎了口氣，低頭親了親她頸側：“我們不鬧了……”
師久久一怔，卻衍這真的是要和解嗎？
她一時間百感交集，這是入宮這四年來，卻衍頭一回願意讓步，還是用這麼溫柔的姿态，溫柔的她都有些記不起來他們之間的恩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