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直起身,擡腳跟了上去:“是,但師久久姑娘身體有些虛弱,隻說了幾句話就出來了,等她好些了再去看看吧。”
卻衍的眼神頓時有些不對,隻說了幾句話?
你還不滿足是嗎?
師久久連正眼都沒看他一眼,還說話?
他打量着祁硯,拳頭緊了松,松了緊,最後還是哼了一聲扭開了頭:“知道她在養傷,你就不要去打擾了,你要懂點事……是不是朕給你的政務太少了?”
祁硯眉頭一豎,想起卻衍的所作所為,他氣不打一處來:“那些政務還少?皇上,臣已經多少日子沒睡過安穩覺了?你還要不要……”
這話太過大不敬,到了嘴邊祁硯又咽了下去,他扭頭深吸了一口氣,再轉過來的時候,卻衍正目光涼涼地看着他:“怎麼,你還不服氣?找到人你不趕緊回來,在林子亂跑什麼?還把人放在樹上……你嫌她的傷輕嗎?”
祁硯目光一閃,微微垂下了頭:“臣初來上林苑,不認得路,師姑娘又身受重傷,總不能帶着她奔波,隻能找個安全的地方暫時将她安置起來。”
卻衍似是接受了這個解釋,沒再言語,隻輕輕歎了口氣:“說到底,你也是救了她,朕該謝你。”
祁硯不愛聽這種話:“皇上這句話臣擔不起,臣救師姑娘,隻是為了她這個人,并不是為了旁的。”
卻衍眉頭一皺,如果他沒聽錯的話,祁硯這是在挑釁他。
“臣聽說師姑娘再過幾年就會出宮,希望到時候,她能讓臣好好照顧她。”
卻衍眼睛眯起來,祁硯果然是在挑釁他。
他打量着祁硯,雖然出身寒門,可他的确是一副好樣貌,氣度風流,又自持守禮,的确很招姑娘喜歡……是時候給他指一門親事了。
祁硯被他看得毛骨悚然,面露警惕:“皇上在看什麼?”
卻衍臉色詭異的和緩了下來:“朕看你這些日子的确是勞累了不少,回去歇着吧,但政務不能落下。”
祁硯直覺他沒那麼好心,可心長在卻衍肚子裡,他一時半會也猜不透,隻能将信将疑地退了下去。
殊不知,卻衍腦袋裡,此時已經将滿朝廷的閨秀都過了一遍,尋摸着哪一家是他無法拒絕的。
隻是他對朝臣的家眷素來缺少幾分了解,這件事隻怕還要吩咐孟于方慢慢去查探,眼下,還是去看看師久久吧,既然能和祁硯說兩句話,她精神應該稍微好了一些。
他擡腳就走,卻剛走到半路就被人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