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但來者不善,已經和大公子交手幾回,再拖下去隻怕會出人命,滇南絕對不能再留了。”
師淮安歎了口氣,他看了眼師久久,神情很晦澀。
“原本我混進來,是想帶姑娘走的,至于内相他們能不能逃走,隻能聽天由命,先前在林子裡遇見姑娘就是因為這個,可惜當時您受傷太重,我沒辦法隻能先送您回來。”
他臉上閃過後怕,深吸一口氣才再次開口:“我是琢磨着您應該養好了,所以今天才再來了一趟,可到了之後竟聽說皇上要南巡,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龍船到了滇南,隻要船上出點事,守衛軍必定會趕去護衛,到時候我們弟兄幾個裡應外合,定能帶内相一家離開,但是如此一來,您……”
師久久就走不了了,她必須要去讓船上“出點事”。
其實師淮安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一面是一家三口,一面是師久久,怎麼選他都為難。
所以他來這裡,把這個難題抛給了師久久。
可這個舉動本身就是一個态度,師久久看得明明白白,卻并不恨他,換成她自己,她也會這麼選。
“我明白了,我會想辦法弄出點亂子。”
師淮安似是很過意不去,再次躬身行了一禮:“二姑娘,真是對不住了,您放心,我們會派人協助您,一旦護送内相離開,我們也會立刻回來救你……”
“不用了,”師久久蜷縮了一下手指,“除非卻衍把我扔下船,否則你們帶不走我的,不用來送死。”
就算真的被扔下船,她應該也沒命了,那就更不必來了。
“可是……”
“好了,”師久久搖搖頭,“此地不宜久留,你先回去吧,我會盡力促成南下的事。”
“是。”
師淮安躬要走。
“表兄。”
師久久忽然再次開口,隐在袖間的手輕輕一攥:“我父親母親,可還是恩愛如初?”
師淮安怔了怔,好一會兒才苦笑一聲:“吵得厲害,隔兩日就要吵一架,内相每日哄夫人,頭都要愁白了。”
師久久指尖慢慢松開,那就好,那就說明,師淮安應該的确去過滇南,不是在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