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廖太醫,皇上傷得厲害嗎?怎麼包這麼厚啊?”
他是想着夏日天熱,這麼厚一層包上去會熱。
卻不想這麼體貼的心思換來的卻是卻衍的白眼:“别廢話……再包一層。”
後半句是和太醫說的,廖扶傷不敢怠慢,隻能又給包了一層。
卻衍這才看向孟于方:“看起來怎麼樣?”
孟于方有些拿不準他什麼意思,隻能據實說了:“瞧着像是傷得很厲害的……您到底怎麼樣啊?”
卻衍隻聽見了前半句,像是很厲害?
他眉梢微微一挑,擡手摸了下,目光卻穿過門洞看向了院子,師久久在看那頭虎,身邊幾個禦廚正拿了剔骨刀小心翼翼地拆解。
他無意識地站了起來,朝門口走了兩步,孟于方連忙扶了一把:“皇上?皇上?您說句話啊,到底傷得怎麼樣?”
“……就是皮肉傷。”
“皮肉傷怎麼包成這樣?這大夏天的,讓太醫重新……”
“别啰嗦,”卻衍揮揮手,邊說邊往外走,“忙你的事去,這裡不用你。”
孟于方哭笑不得,他一個奴才,要做的事情就是伺候卻衍,現在被主子攆了,他還能忙什麼?
可他也沒跟卻衍講理,大不了找個地方歇着,就當是恩典了。
他帶着太醫退去了耳房,剛要關門就見卻衍迫不及待地朝着師久久去了,他仍舊是龍行虎步,瞧着不像是受傷的樣子,可頭卻歪着,原本就包得有些誇張的脖子,被這姿勢一襯,越發醒目起來。
一瞬間孟于方福至心靈,總算明白了卻衍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脖子包成這樣。
他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将拆解老虎的禦廚們都攆了下去。
興慶宮偌大的院子裡,隻剩了卻衍和師久久。
眼見對方還在看那頭老虎,卻衍用力咳了一聲,語氣裡帶着點讨好:“你喜歡這虎皮嗎?回頭讓人把硝好了,給你送過去。”
不知道師久久是不是沒聽出來,反應十分平淡:“奴婢要這個沒什麼用處,隻是想着虎骨難得,正可以拿來做恩典。”
卻衍頓時有些不情願:“已經賞了秦卿一壇酒,剩下的留着吧,你此番受傷,很傷元氣,該補補。”
他說着上前兩步,借着查看虎皮的幌子,特意在師久久面前晃了晃,眼見對方的目光看了過來,眼睛微不可查地一亮,頭卻更歪了。
“皇上自己也留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