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似乎格外漫長，太陽怎麼都不肯升起來，孟于方站得腿腳發麻，卻衍卻靠在牆上始終沒動一下。
他看得揪心，猶豫許久還是彎腰在地上撿了兩塊石頭，悄悄摸到偏殿一側，将石頭砸了進去。
師久久被驚動：“誰？”
外頭無人應答，她靜等片刻，一枚石頭又被砸了進來，她擡手推開窗戶，瞧見一道笨拙的影子正倉皇地往燈台後面藏。
孟于方？
她十分驚訝，這老翁深更半夜的不睡覺，砸她窗戶做什麼？
莫非是不小心？
她回了床榻，正要躺下繼續睡，心頭卻沉甸甸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她不知道什麼原因，隻能歸咎于今晚再次被人失約的緣故。
其實她躺下這麼久，并沒有睡過去，也不知怎麼的，心裡煩悶得厲害。
她無意識地看了眼門口，短暫的猶豫過後，趿着鞋走了過去。
既然睡不着，出去走走也好。
房門被輕輕拉開，外頭一片寂靜，她剛要擡腳，一具溫熱的身體就靠在了她腿上。
她渾身一顫，猛地往後退了一步，對方無聲無息地摔倒在地上。
借着月光，師久久這才低頭看了一眼，卻随即一愣，卻衍？
她連忙彎腰扶起他：“皇上？你怎麼在這裡？”
卻衍動也不動，師久久拍了拍他的臉頰，觸手卻一片滾燙，她心裡已經：“卻衍，醒醒。”
大約是她拍的那幾巴掌有了用處，卻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眨了眨眼睛：“師久久……”
“你發燒了，快起來……太醫，傳太醫！”
她試圖把卻衍拉起來，對方卻趁機抱住了她的腰：“師久久，你陪我吃面。”
師久久動作一頓，今天是卻衍的生辰，她是知道的，以往她也會親自下廚給卻衍做碗面，她手藝不精，每次卻衍都很嫌棄。
但她仍舊很喜歡這一天，除卻那特别的意義，還有一點，就是這一天卻衍不會找她的茬。
可今天，直到子時過了卻衍都沒回來，她以為他是去找良嫔或者舒嫔了，也就懶得再等，熄了燈便睡了。
但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門外，還燒得這麼厲害。
她試圖拽開卻衍，觸手卻一片濕潤，腥甜的氣息飄過來，是血，卻衍的傷口又裂開了。
前幾天遇虎的時候掙裂了一次，今天又裂了一次，怪不得會發熱。
“你先起來，讓太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