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衍一出乾元宮，鐘白就發現他臉色不對了，見他身邊隻有個十分眼生的小太監，知道一定不得用，連忙跟了上去。
“師姑娘說皇上的傷口又裂開了，要靜養，您怎麼還去上朝？”
卻衍搭了下他的胳膊，起初鐘白還以為他是無意的動作，可一接觸才察覺到他手的溫度不對，哪怕隔着衣服都燙得驚人。
他連忙靠近一些，暗中扶了卻衍一把。
“皇上，要不今天歇歇吧？”
“今天不行，”卻衍閉上眼睛，借着鐘白的支撐歇了口氣，“朕豈能因為一頓飯就一病不起？”
他不能讓太後看這種笑話。
“可是……”
你這臉色很難看啊。
“沒事。”
卻衍微微一搖頭，鐘白見他喘息聲很重，也不敢再讓他費神，隻能閉了嘴，可沒幾個呼吸就又忍不住了。
“孟公公怎麼偏偏趕在這檔口出事，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動的手，我饒不了他。”
卻衍頓了頓，他是今天早上醒了之後才知道孟于方昨天出事的，早朝之前去探望過，經了這一場大難，孟于方眼看着就衰老了許多，白頭發都多了。
“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皇上先養好身體吧，這些事都不急。”
“不能拖太久……”
話音未落，薛京迎面匆匆走了過來：“臣參見皇上，臣聽聞宮裡昨天出了事，孟公公……”
卻衍微微一颔首：“去看看他吧，朝會散了來見朕。”
薛京連忙謝恩，側立在路旁等卻衍過去才匆匆往乾元宮去。
卻衍卻又回頭看了一眼，目光有些深沉，看得鐘白很茫然：“皇上，怎麼了？”
卻衍極輕地吐了口氣：“孟于方把他教導得不錯，分寸還是有的。”
鐘白滿臉都寫着沒聽懂，卻衍卻也沒解釋，清明司的消息網是薛京按照他的謀劃布下的，有多靈通他再清楚不過，昨天晚上鐘白一動，薛京應該就知道宮裡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