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久久一愣,這聲音……
她扭頭看過去,果然是本該喝醉了的卻衍。
她的心髒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提了起來,身體不受控制的僵硬,如果卻衍真的要為了這種事取消南巡,她該怎麼辦?
指甲慢慢摳進掌心,她竭力克制,眼底卻仍舊帶了惶然。
“朕竟不知,這乾元宮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做主了。”
冷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卻衍大步走過來,臉上不見醉後的迷離,一雙眼睛反倒冷沉鋒利,語氣也沉甸甸的壓人。
師久久攥緊指尖:“奴婢……”
“皇上恕罪!”一道急促又慌亂的聲音打斷了師久久的辯解,“奴婢沒有,奴婢隻是想請師久久姑姑幫個忙。”
師久久略有些茫然地擡起頭,這才發現卻衍的目光并沒有落在她身上,那些話不是對她說的。
她怔住了,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發生了什麼。
直到卻衍上前一步,以保護者的姿态出現在了她面前:“幫忙?朕聽着倒像是命令。”
聽荷吓得一抖,她隻是記恨師久久前陣子不給她面子,今天又故意壞她的好事,所以才想拿着雞毛當令箭,趁機為難為難她,沒想到會被卻衍抓個正着。
她懊惱不已,早知道會這麼寸,她就先忍一忍這口氣了。
可兩人都沒心思理會她,卻衍試探地握住了師久久的手:“她是你的人,你想怎麼處置?”
師久久還沒開口,聽荷就忙不疊為自己辯解:“姑姑,奴婢真的沒有别的心思,奴婢伺候您素來用心,您是知道的呀,饒過奴婢這一回吧。”
她懇求地看着師久久,希望她能大度一些不要計較,可師久久卻完全沒注意到,因為她陷入了巨大的茫然裡。
卻衍在做什麼?
明明以前教訓個丫頭他都要找茬發作的,今天怎麼會站在她這邊?聽荷不是他的新歡嗎?
她神情一片空白。
卻衍見她遲遲不開口,神情緊張起來,擡手摸了下她的額頭:“是不是操辦中秋宴又累到了?來人,傳太醫……”
師久久這才回神,慢慢搖了搖頭,眼底的情緒卻複雜得理都理不清楚,她想問問卻衍為什麼會站在她這邊,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另一句:“奴婢聽說皇上醉了……”
“裝的,”卻衍毫不避諱自己的小心思,“咱們不是還要出宮嗎?哪有時間浪費在旁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