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的，”卻衍毫不避諱自己的小心思，“咱們不是還要出宮嗎？哪有時間浪費在旁人身上。”
師久久心口一緊，出宮？
他不是說說而已嗎？
她陷入了更大的茫然裡，卻衍，你……
卻衍對她的茫然一無所覺，滿心滿眼都是要出宮，他早就準備了一個禮物，就要等今天出宮後給師久久看的，他敢保證，師久久一定會喜歡。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她高興的樣子了。
“罷了，一個宮人你也不用花心思了，攆出去吧，等回來後再給你挑個守禮的。”
聽荷一僵，臉瞬間白了，不明白隻是說錯了幾句話而已，怎麼就到了被攆出去的地步了。
就在剛才，在宴雲台的時候，卻衍看見她還那麼高興，一看就是對她有意思，可怎麼這一轉眼的功夫就态度大變了呢？
她心亂如麻，卻不敢開口質問，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她不能被攆出乾元宮。
她不能再回到禦花園去做灑掃宮人，每日累得要死要活，還要被掌事太監欺壓。
那種日子她再也不想過了！
她膝行兩步上前，抓着師久久的衣角哀求：“姑姑，你替奴婢求求情，奴婢真的沒有别的意思。”
她見師久久不開口，以為她是不肯答應，走投無路之下砰砰開始磕頭：“奴婢是孟公公選上來的，姑姑看在孟公公的面子上，怎麼罰都行，别攆奴婢走……”
她說得聲淚俱下，卻衍卻毫無動容：“來人，拖出去。”
立刻有禁軍應了一聲，師久久這才将注意力從思緒裡拽出來，開口攔住了：“皇上，她說得不無道理，給孟公公個面子吧。”
卻衍的不情願都寫在了臉上：“她剛才對你無禮，你還要留下她？”
師久久自然沒有那麼大度，隻是她一定會在南巡時做些什麼，到時候她的身邊人不管是誰都會被牽連，這也是她為什麼一回宮就把喜喜送去尚服局，并且百般推脫孟于方給她挑新人的原因。
隻是聽荷最後還是來了，而且還心術不正。
既然她費盡心思也想保住這個位置，何不成全她？不然好心被當成驢肝肺，還要被她恩将仇報，何苦來哉？
“中秋佳節，小懲大戒吧。”
卻衍眉頭擰着，顯然仍舊不情願，可最後還是歎了口氣：“罷了，依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