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衍眉頭擰着,顯然仍舊不情願,可最後還是歎了口氣:“罷了,依你吧。”
他看了聽荷一眼,臉上的無奈瞬間消散,隻剩了一片冷凝:“去内侍省領二十杖,再有下回決不輕饒。”
聽荷連忙磕頭謝恩,又朝師久久道謝,隻是話沒說兩句就被禁軍抓着胳膊拖了出去。
閑雜人等總算走了,卻衍迫不及待地往外走了一步:“鐘白趕着馬車在外頭候着了,走吧。”
師久久卻把手抽了回去,她從未設想過卻衍會把出宮的話當真,心緒從剛才起就亂了,她不能去,不能再和卻衍有什麼别的牽扯。
“奴婢不想去,皇上請回吧。”
她後退一步,擡手關上了門。
卻衍愣了,看了門闆好一會兒才擡手扶住門闆:“你以前喜歡看燈的……要是嫌吵,我們躲着人走,你先出來。”
師久久背轉過身去,肩膀抵住了門闆,呼吸已經無意識地亂了,話卻十分清晰:“如果皇上真的想去,找旁人吧。”
卻衍臉色一沉,他厭惡師久久這種把他往外推的話,可短暫的沉默過後他還是壓下了那股苦澀和不安甯,輕聲誘哄:“可我隻想和你一起去,師久久,我今天給你準備了一件禮物,你就不想看看嗎?”
師久久心跳越來越亂,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無功不受祿,奴婢不敢收。”
被一再地潑冷水,卻衍終于沉默了,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誤會了什麼。
先前瞧見在宴雲台外頭候着的人不是師久久的時候,他下意識就以為是她先回去為出宮做準備了。
原本他是該為宮燈題字的,可一想到師久久在乾元宮裡等着他,他就坐不住了,索性往身上倒了幾杯酒,滿懷欣喜地裝醉回來了。
可迫不及待地來尋人,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你真的不去?”
師久久沒再開口,但什麼意思卻很明顯。
卻衍垂下眼睛,他其實還有個法子可以讓師久久跟自己出宮,隻是他并不想用,他以為隻靠自己就能讓她松口的,可現在看來,不行。
“師久久,我想帶你去看看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