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衍不防備師久久真的答應了,眼睛瞬間瞪大:“你真要去啊?孤男寡女,你們……”
“我們在宮門口說兩句話而已,坦坦蕩蕩的,皇上在擔心什麼?”
祁硯冷冷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卻衍根本不想理他,目光落在師久久身上:“師久久,你不能去。”
師久久也在看他,卻是既不反問也不争辯,一雙眸子烏沉沉的十分安靜。
卻衍看着看着就啞了火,半晌他不情不願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去,讓你去。”
師久久道了聲謝,頭也不回的走了,祁硯心情愉悅:“臣要奉勸皇上一句,強扭的瓜不甜。”
卻衍氣不打一處來,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你才是瓜。”
祁硯:“……”
他深吸一口氣:“臣不想和皇上做口舌之争,隻希望您記得最初的約定,等師姑娘年滿二十五,就送她出宮。”
卻衍眼睛眯起來,他現在最忌憚的話題,就是師久久出宮。
“她不會出宮。”
祁硯瞬間警惕起來:“皇上要毀約?你這樣對得起師姑娘嗎?”
“讓她出宮就對得起她了?讓她在滇南染上頭痛病,活活疼死就對得起她了?”
祁硯一時噎住,當初師家衆人染病的消息,還是他帶進宮裡來的,此時竟完全無法反駁卻衍的話。
他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會照顧好她。”
卻衍毫不客氣地嘲弄出聲:“照顧?你拿什麼照顧?你是能把她留在京城還是能辭官陪她南下?”
祁硯不喜歡他語氣裡的嘲諷,前者的确不行,可後者……
“辭官也未嘗不可。”
卻衍越發嘲諷:“你陪着她,她便不會染病?不會吃苦了?”
祁硯啞然。
他不說話,卻衍也沉默了下去,半晌他才歎息似的開了口:“祁硯,她本就是天之嬌女啊,憑什麼後半輩子要在泥地裡掙紮?”
他擡眼看過來,目光灼灼如火:“朕不否認,你願意陪她跌落泥潭是有心,可朕卻偏要把她拉出來,朕要把她捧上天,讓她這輩子都不必再碰到泥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