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衍也這般平靜,隻字沒提呢?
“皇上……”
他猶豫着開口,手下意識摸了下脖子。
卻衍目光微微一閃,随即擡手扯了扯衣領,微微側開了頭:“無事就退下吧,靖安侯府的動靜你注意着些。”
見他避諱,薛京識趣地不再問,恭敬地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等他出去,連内殿的門都體貼地關上了,卻衍才擡手摸了下頸側。
他隻是有點好奇,脖子被勒成那樣有多疼而已。
外頭逐漸有吵鬧聲傳過來,卻衍借着大開的窗戶看了一眼,就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根本沒碰她,你憑什麼說是我推的?我就是路過這裡,我哪裡知道她會來啊!”
這聲音,是舒樂知。
卻衍略有些恍惚,他仿佛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想起過這個人了,不隻是她,很多過去的人他都很久沒有想起來過了。
這短短一愣神的功夫,吵鬧聲又激烈了起來:“我們主子是位份低,可你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啊,再怎麼說她也懷着皇嗣,您太過分了!”
兩人吵鬧不休,還是在乾元宮門口,玉春不得不出面調解,卻根本奈何不得兩人,隻得匆匆進來向卻衍禀報。
卻衍已然收斂了心神,繼續低頭去看那些奏折,徐功的罪果然已經被脫了個七七八八,隻留下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小錯處,甚至連刑罰都沒定,大理寺就着急忙慌的編了個折子送上來由着他定奪。
卻衍将折子丢在一旁,等着明天早朝再議。
玉春推門進來,隔着内殿的門在外頭禀報:“皇上,兩位娘娘鬧起來了。”
卻衍頭也沒擡:“孩子如何?”
“王貴人帶了不少人,被宮人護着倒是不妨事。”
“那就由着她們吧。”
他垂眼繼續看折子,卻是一翻開就瞧見了王沿的名字,對方提了提舒窦兩家最近的舉動,說荀玉書已經連着幾天都和兩家的子弟混迹青樓,那地方人多眼雜,他也不知道對方在謀劃些什麼。毣趣閱
卻衍合上奏折,很清楚王沿這封折子送上來不是為了提醒他三家有異動,而是在催他盡快兌現之前的諾言,給王家更想要的東西。
他靠在憑幾上捏着眉心,神情逐漸晦澀,朝堂之上他斷不會再退一步,如今能給王家的隻有一樣。
可那東西一旦給出去,他守了那麼多年的誓言就算是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