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東西一旦給出去，他守了那麼多年的誓言就算是毀了。
一想到那結果，他心口就空了一下，可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師久久會徹底死心，再也不會用那種手段來招惹他……隻是他舍不得，當真是舍不得。
再拖一拖吧，哪怕幾天也好。
他歎了口氣，起身下地：“朕去看看。”
玉春如蒙大赦，忙不疊讓開了路，眼見卻衍連件大氅都沒穿，連忙取了衣裳來小跑着給他披在了肩膀上。
等兩人出門的時候，外頭王貴人正哭得厲害，良妃已然被驚動，特意趕來處理。
可王舒二人素來不和，眼下逮着由頭發作誰也不肯讓誰。
舒樂知氣得眼睛通紅，良妃呵斥了幾句她也隻裝作聽不見，舉着巴掌要打王惜奴，一衆宮人竟然都攔不住。
眼看着她就要沖到王惜奴面前，卻衍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舒樂知，你放肆！”
舒樂知大約沒想到他會出來，很明顯地愣了一下，随後才側頭看過來，明明兩人之間也已經生了嫌隙，可看見卻衍的瞬間她卻還是紅了眼圈。
隻可惜卻衍心裡毫無波瀾，他可以不在意在舒家的那些遭遇，仍舊将舒樂知當成妹妹來疼愛，也可以因為她當初的救命之恩對她處處容忍回護，但她不該在上林苑做那些事情。
那是不管救他多少回，都平息不了的憤怒。
“明知王貴人有孕還敢動手，舒嫔，你是不是太不把朕放在眼裡了？”
舒樂知眼圈紅得越發厲害：“衍哥……不，皇上，是她先招惹我的，我隻是路過這裡而已，她自己撞上來的，我沒有推她……”
“皇上，臣妾沒有，臣妾怎麼敢拿肚子裡的孩子冒險？是舒嫔娘娘嫌臣妾礙眼……”
王惜奴哭得梨花帶雨，卻瞬間将舒樂知激怒了，她最厭惡這人這副樣子。
“賤人，你冤枉我你還敢哭！”
她掙紮着又要靠近，為了掙脫手腕的桎梏，擡手就去掰扯卻衍的手指，那幅激動模樣看得卻衍眼神一沉，将她一拽丢進了雪地裡。
舒樂知被摔懵了，回神後看着卻衍滿臉不可思議：“你為了她打我？就算是為了師久久你都沒打過我！”
卻衍微不可查的一僵，随即彎腰抱起王惜奴，頭也不回地回了乾元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