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是有很多話想和卻衍說的，可此時此刻，不管說什麼都是多餘。
她隻得苦笑了一聲：“你對我徹底失望了，是嗎？”
卻衍沒再開口，門闆卻輕輕顫了一下，他的臉自縫隙裡露出來，卻吝啬地不肯給師久久看清楚的機會便再次将門合上了。
他死死抓着門環，頭雖然揚了起來，卻仿佛有什麼東西一寸寸的龜裂，隻剩了一身的落寞和茫然：“師久久，我明明有那麼多耐性和情誼，怎麼就都被你消磨幹淨了呢……”
師久久沒能言語，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是她有意為之，可也真的是走投無路。
她将額頭緊緊抵在門闆上，仿佛這樣便能離那個越來越遠的人近一些。
卻衍也沉默了下去，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再次開口，聲音徹底冷清了下去：“我今天來，不隻是為了看你，還想告訴你另一件事。”
師久久指尖不自覺摳進門縫裡，她知道卻衍要說什麼。
“朕打算立後了。”
六個字清晰地飄進來，師久久眼眶驟然一燙，明明這就是自己要的結果，明明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可她竟然還是難過的。
然而她沒透露一個字，既然不得不如此，那就當斷則斷，就此結束吧。
“……恭喜。”
她死死閉着眼睛，不敢有絲毫縫隙，可睫毛還是一點點潤濕了：“你終于……成家了。”
卻衍一扯嘴角，似笑還哭，成家了……
這是家嗎？
師久久，這是家嗎？
他脫力般扶住了門闆，額頭緊緊抵在了上頭。
隔着一扇門，兩個人明明心貼一處，卻感覺不到絲毫來自對方的溫度。
許久後門外響起腳步聲，卻衍走了。
師久久貼着門闆滑坐在地，将臉死死埋進了胳膊裡，她知道，這次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鬧，他們真的，再也不會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