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9頁)

“您好,楊先生。”秦禹客氣的伸出了手掌。

“呵呵,門徒啊?”老楊伸手跟秦禹握了一下後,才笑着沖馮玉年問道。

“屁的門徒。”馮玉年搖頭,指着秦禹說道:“人家是黑街地面上的大哥,江湖人稱秦太子。”

“馮司,你要這麼說,今天這禮,我就不送了。”秦禹斜眼回道。

“哈哈。”老楊一笑,擺手招呼道:“來吧,自己坐吧。”

“杯在櫃子裡,你自己拿。”馮玉年坐在椅子上,就像是老朋友一樣的招呼着秦禹。

秦禹放下酒箱,轉身就去拿杯。

馮玉年彎腰将酒箱打開,伸手拿起一瓶白酒說道:“艹,我還以為他給我送的是錢呢。”

“呦,這酒有年頭了。”老楊隔着瓶子似乎就聞到了酒味兒,伸手一把搶過瓶子,低頭在瓶蓋上又聞了聞後,才贊歎着說道:“八年往上,好酒!”

“你這鼻子比狗都靈。”

“……哈哈,好這口。”老楊也不客氣,低頭拿起起酒器,就将蓋子啟開。

餐桌附近,霎時間酒香彌漫,老楊很興奮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道:“你這大隊長懂事兒,知道投其所好,哈哈。”

秦禹拿着杯子回來,也沒用老馮招呼,直接就坐在了他的旁邊。

“你在黑街一個月賺那麼多錢,就給我送兩瓶酒啊?”馮玉年斜眼說道:“你整點實在的啊!”

“得得,你可别拿話整我了哈。”秦禹翻着白眼回道:“如果你願意,黑街的大哥讓你當。”

“哈哈!”

話音落,三人相視一笑,随即老馮提起酒杯說道:“來吧,走一個。”

……

三人喝酒的時候,秦禹略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那個老楊。他發現這個金融學專家,衣着邋遢,甚至渾身都散發着一股輕微的體臭味兒,并且頭發好像也很長時間沒有打理過了,鬓角的毛發都已經蓋過耳朵了。總之給人一種很髒,很不注重個人衛生的感覺。

席間,馮玉年不怎麼說話,隻吃菜喝酒,而秦禹和老楊又不熟,不知道該說啥,所以絕大部分時間,都是老楊像話痨一樣侃侃而談,并且透漏出了許多讓秦禹倍感意外的信息。

“你知道嗎?!網播台那邊的幾個領導,一周前就給我打過電話了。”老楊扣了扣眼角上的眼屎,雙眼略顯迷離的說道。

“給你打電話幹什麼?”老馮順着話茬問。

“讓我去參加老徐他兒子組織的聚會啊。”

“那你咋不去呢?”老馮笑着問。

“我去他媽。”老楊一點不注重專家的身份,破口大罵道:“他們幹的那是什麼惡心事兒?!為了一點政績,連祖宗都要賣了,還想讓我去捧臭腳,他們做夢去吧。”

老馮聞聲沉默。

老楊悶了口酒,神色激動的繼續說道:“有人跟我說,外資企業開的最大價碼是,要承建松江的新機場項目,而且細則是……要求機場私有化,完全不讓市政府插手管理。我艹,這他媽是什麼,夢回一百多年前了嗎?!老徐要當慈禧,簽不平等條約了是嗎?”

老馮聽到這話,也是臉色嚴肅的喝着酒,一言不發。

“經濟占領,比軍事占領更有效,更快捷啊!”老楊急迫的吼道:“你把一個城市的基礎建設,民生建設,全部都交給外資企業來做,而且自己還拿不到話語權,那意味着啥?那意味着本土企業衰敗,本土經濟萎縮。你财政署賬面上看着是好看,可流動的鈔票,卻全在人家外人手裡。到最後,民衆生存要依賴的就不是你政F了,而是要看外來資本的臉色了。”

秦禹聽着老楊的話,雖然有些雲裡霧裡,可也能感受到他的憤怒。

“查爾克投行在奉北,經營了不到十年,捧出來了一個署長,三個立法會參議員,一個區首席議員,還有不知道多少個混在警務系統内,和法院系統内的重要領導幹部。”老楊說到這裡,眼珠子瞪的溜圓:“再他媽給人家十年,你奉北首府都要換姓了。你老徐就看不見嗎?!經濟被控制,政權被侵犯,你再這麼下去,咱九區可能就稀裡糊塗的被歸到歐盟政F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