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的槍聲爆響了五分鐘左右,反恐大隊死傷過半,在拉着米勒向右逃竄時,再次被擊散。
昏暗的倉庫胡同内,米勒倒在滿是肮髒雪水的地面上,呆愣的看着那個手臂上紋着青龍的男子,聲音沙啞的說道:“我……我有錢……!”
“說要你腦袋,就要你腦袋!”壯漢拽出軍刺,一刀直接捅進了米勒的脖子。
米勒鼻孔竄血,腦袋靠在牆壁上渾身抽搐!
壯漢拿着軍刺兇殘無比的割着他的脖頸……
……
五分鐘後。
混亂的松江北站廣場上,突然有一顆人頭不知道從哪兒被人扔了過來,血淋淋的在平坦的瓷磚地面上滾着。
與此同時,寶軍趁亂突出重圍,拿着電話說道:“起碼有不下五夥人要弄死米勒,我們根本搶不上槽啊……!”
………………
淩晨有加更,轉點就周一了,手裡有衆情緒很亢奮,不少人都去站前廣場了。”劉子叔略有些擔憂的說道:“米勒死了,通過遊行逼迫政F對他進行追責,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我現在就怕,地面上的這口氣散了,動靜會越來越小。”
“這倒不會的。”秦禹搖頭:“反而更激烈的矛盾沖突會來。”
“為什麼?”劉子叔有些不解的問道。
“因為米勒的身份,會讓奉北那邊也亂套,總局給不了歐資派一個滿意的答複,他們可能也會鬧,松江持續亂了已經一周了,可你見過那個負責鎮壓民衆的領導被人把腦袋割下來了?”秦禹低聲回道:“階級,膚色問題是會牽動很多人神經的。”
“也是。”劉子叔點頭。
“你讓寶軍去幹這事兒,還有誰知道了這個消息?”秦禹問。
“我是直接給他下的命令,應該沒幾個人知道啊。”劉子叔仔細回憶了一下,又皺眉問道:“會不會是因為寶軍最近在地面頻繁露臉,被人認出來了,故意攔他一下,想拿這五十萬?”
秦禹思考半晌,面無表情的說道:“這個事兒你要查查。”
“好!”劉子叔點頭。
“通知所有人,一個半小時後,在大會議室開會,決戰要來了。”秦禹吩咐了一句。
“好的。”劉子叔聞聲後,立馬離開了室内。
……
臨近深夜十點多鐘,鬧騰了一天的松江才徹底安靜了下來,大批遊行民衆散去休息,空曠的街道上留下的全是垃圾,以及沖突爆發時丢掉的兇器,以及個人物品。
松江北站,米勒的腦袋早都被人拿走,還在留守的警員内心壓抑無比,他們都是親曆了剛才站内槍擊事件,見到不少同伴犧牲,在悲恸和惋惜的情緒中,也摻雜着驚懼和膽寒。
路邊上,警署和安保公司加大了巡邏力度,每一條街道口上,都至少有不下三台汽車,并且全都配發大量實彈,防止有民衆突然襲擊。
南關口,想要沖關的區外民衆已經散去,特區牆被炸出了數段數米長的大窟窿,過站大廳,崗樓,以及入關口的欄杆,機器等建築,癱瘓了起碼百分之八十,還在留守的聯防隊員臨時搭建起了掩體,沙袋,鐵絲網,防護鋼闆,地刺帶等軍用設施,已經在關口随處可見,甚至聯防那邊将作戰坦克,裝甲車都開來了。
昏暗的燈光下,一名聯防士兵靠在牆壁旁邊,沖着同伴問道:“你說有意思不?我們明明算是軍事部隊,歸一戰區管理,可他媽的現在松江鬧的這麼大,部隊卻根本不管咱們,區外的民衆還罵我們是政F走狗……你說咱招誰惹誰了呢?”
“能拿工資,拿獎金,分到房子,養活家裡人,老子就可以端槍。”同伴吸着煙,話語平淡回道:“至于誰是老闆不重要,我他媽算是看明白了,這個時代就沒有那個派,那夥人是願意為咱們想的!黨政也好,軍政也好,都他媽是奔着江山使勁兒的,老子也就希望,十年後,二十年後,等江山穩固,我兒子能活在一個好的時代吧。”
二人沉默,木然的看着遠方,不在交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