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第1頁)

奉北首府。

雲少坐在車内,輕聲問道:“大哥?這事兒為什麼要讓你去幹?不應該是總局那邊跟他們溝通嗎?”

後座右側,一名三十三四歲左右的男子,穿着得體的西裝,話語平淡的說道:“米勒沒了,歐資派那邊反應很大,總局怕談崩了,想讓我先去談,有個緩沖!”

男子名叫項擇昊,是奉北圈内公認的黨政當家太子爺,他于一年半之前從政務總局秘書長的位置上下來,目前是級别保留,但卻沒有具體職位,外面都有謠言說,他是因為家裡子嗣内鬥,被老頭子暫時邊緣了,不過具體情況,誰也說不清楚。

汽車緩緩行駛進了奉北某别墅區,在外呼風喚雨的雲少立馬下車幫他拽開車門,項擇昊才整理了一下衣衫,邁步走了下去。

……

幾分鐘後,别墅内。

米勒的老婆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失聲痛哭,其它的歐裔男男女女,正三五成群的相互交談着。

項擇昊被請進了書房,見到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是九區歐資派的代表之一,掌管着奉北幾家支柱性的産業,同時在政F裡也擔任關鍵性職位,但他與米勒不同的是,九區剛開始承建的時候,他就是作為本土公民,拿到了第一批永久居留權,是地地道道的九區合法公民,擁有一切基本權益。

“希伯來先生,好久不見啊!”項擇昊伸手沖他說了一句。

“請坐,項先生。”希伯來與他握了一下手,不冷不熱的招呼了一句。

項擇昊彎腰坐在了書桌外側的椅子上,輕聲說道:“米勒局長遇難的消息一傳回來……!”

“米勒犧牲後,我就一直坐在這裡不停的接打電話。”希伯來插着雙手,湛藍的雙眼盯着項擇昊說道:“最終,我們決定用歐裔同盟會的角度來跟總局談這個事情。我們不想聽官話,推诿的話,隻想問總局,以及政F,什麼時候能找到兇手,什麼時候能将松江鬧暴亂的公司,或者是組織剿滅!”

……

松江市,政務署。

辛署長坐在沙發上,雙目陰沉的說道:“我的建議,是不能在拖下去了,聚攏警力,直接在區内打掉天成,秦禹以及他的核心團隊全在市内,如果幹的快……!”

第一一五一章

這難得甯靜的夜晚

阮景山插着手,靜靜聽着辛署長的話,也不吭聲。

耿秋翹着二郎腿,表情也很陰郁地說道:“如果能随随便便動天成的話,那從暴亂一開始,總局就會走這條路。可問題是,秦禹的背景關系擺在那兒,你在毫無證據且沒有輿論風口的情況下,貿然打掉他,軍政是一定不會幹的。别忘了,藥業集團是吳迪的公司,背景是軍區軍事監察總局,他們不可能看着警員,反恐大隊,還有聯防的屠殺自己的核心團隊。那麼,如果一旦軍政強行插手怎麼辦?我們一不占理,二沒有任何證據,他們完全可以調動部隊進駐松江,拿這個借口接手松江一切事物。而在這個問題上,亞盟和聯合政F即使傾向我們,也沒有理由幫忙和插嘴。另外,米勒虐待嫌犯的視頻一曝光,秦禹在八區的關系瞬間幫忙表态,立場非常明确地挺他,那麼我們無端端地打掉天成,燕北的那個什麼顧老狗,嘴一歪歪,說天成有他的股份怎麼辦?如果他們也派部隊過來,我們又該怎麼應對?!”

阮景山繼續沉默。

“耿署長,你知不知道剛才總局那邊已經給我打電話了?他們說我的失誤,已經夠判八百回死刑的了。”辛署長此刻也顧不得什麼尊重了,直接站起身說道:“松江的情況如果繼續惡化下去,我們這些人都得上法庭,扒衣服算是輕的,很容易去給那個米勒陪葬。你還看不明白嗎?米勒死了,上面已經找不到背鍋的人了,說不定哪一天,你我就得在監獄的鐵籠子裡談話了!”

耿秋被噎的沉默。

“松江一旦失守,我們就是千古罪人,會被寫進史冊裡的罪人!”辛署長瞪着眼珠子說道:“秦禹以及他的核心團隊,到現在一點都沒有往區外跑的意思,這說明啥?這說明他心裡非常有底,還有牌沒打。我告訴你,要麼就是學院派給他進行了政治許諾,保他不倒;要麼就是軍政在找一個時機進場,直接決定結局。而我們呢,中層,底層警員呢?不但要被追責,還他媽要遺臭萬年啊,耿署長!”

阮景山聽到這話,突然擡頭:“我同意老辛的建議。”

耿秋怔住,他完全弄不懂,一向相對保守的阮市長為啥會贊同這麼極端的辦法。

“我不怕遺臭萬年,也不怕被當成罪人寫進史冊,更不怕被追責,因為我已經做好了下課,甚至是入獄的準備。”阮市長緩緩起身:“我隻想盡快解決松江的鬧劇,政F拖不起了,經濟拖不起了,受難民衆更拖不起了!既然上層堅決反對義和,死活都要弄天成,那我們無力改變他們的決定,就隻能放手一搏了。”

耿秋立馬起身勸道:“市長,一旦打不下來怎麼辦?一旦有視頻影像流露出去了又怎麼辦?!到那時候,我們将成為上層的替罪羊,軍政、學院、以及民衆的洩憤工具。還有,天成集團裡有多少人,咱們清楚嗎?你是要全抓了,還是有魄力全殺了?”

阮景山緩緩起身說道:“我收到可靠消息,明天一早區外的人可能會有大動作。他們是要往城内打的,一旦失守了,我們還有什麼臉回奉北?!為官一任,有始有終吧,死,我也死在松江!”

耿秋無言。

“老辛,你去部署,我去跟總局溝通。”阮景山話語簡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