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見連北靜王都尋上門來了,原想着賈薔非得把他打個半死給人交代不可,沒想到隻要賠禮道惱!
這容易啊!
賈環連個磕絆都沒打,上前跪倒就磕頭,可憐巴巴地哭道:“是我的不是,都是我錯了!”
“……”
賈薔見狀抽了抽嘴角,他把話說的這樣清楚了,人家也罵了賈環還打了他,言下之意,賈環隻要為他的嘴欠賠個不是就好。
誰知道,賈環賠不是的方式是這個……
而看到賈薔臉色有些難看,北靜王水溶忙擺手道:“诶,世兄實不該如此!小王今日前來,原是帶着愚弟前來賠不是的,絕無上門逼迫的道理。世兄如此做,實在令小王無地自容。”
賈薔聞言,心中反倒生起好感來,難怪連隆安帝都喜歡這個異姓王,此人确實謙遜之極,且文雅知禮。
人家給體面,賈薔自然不會倨傲,他微微躬身道:“王爺,下官所言,絕非故意給王爺難看。道理便是如此,下官從來都認為,弱者和公道,是兩回事。今日賈環挑釁在先,挨打在後。不能說他挨了打,他就是對的。當然,王府三爺得理不饒人,打的有些太狠了。這也是下官攔下他的緣由……”
水溶聞言,對賈薔為人也有了數,笑的愈發燦爛些,道:“世兄說的極是,雖出手有因,但水淦不知适可而止的道理。水澤年長,卻意氣用事,無尊長之氣量……”
說着,回頭看了眼。
可以看出,水澤和水淦極尊重水溶這個長兄,見水溶看來,忙上前。
原本隻要鞠躬作揖賠個不是就是了,可看到賈環還跪在地上,兩人心裡惡心個半死,也隻能跪下,磕頭賠起不是來。
賈薔忙道:“再沒這個道理,快快請起!”
水溶卻笑道:“世兄也讓他們長個教訓罷……都中素來風大,咱們這樣的世交,理當相親相愛才是。”
此言一出,賈薔心裡登時一震。
不動聲色的看向水溶,見其目光瑩潤,氣派儒雅,心裡不由卧槽了聲。
這一個個的,怎麼都成了扮豬吃老虎的主了?
口中含笑應下,心中卻飛速的回憶起此人在原著世界裡出場的那幾回,其實具體印象已經記不清了,但有一個有趣的事,賈薔卻一直未忘。
那就是琪官蔣玉涵贈送給寶玉的汗巾子,是北靜王水溶相贈。
兩人有甚麼勾當,不問自知。
而琪官又是忠順親王李祐的心頭好,片刻離不得……
那北靜王和忠順王,又是甚麼幹系?
這晉西北,亂成了一鍋粥!
賈薔不願往深裡多聊,當然,對于北靜王流露出的善意,也并未拒絕。
隻是一時也尋不到好借口,擺脫此人的熱情。
别的且不多說,把兄弟卻是萬萬做不得的。
正當賈薔心裡漸漸不耐煩時,就見商卓引着一内侍進來,道:“侯爺,恪和郡王打發人來急着見你,有說要緊事。”
賈薔認得此人,正是李暄身邊的小太監,問道:“陸豐?你們王爺有甚麼要緊事尋我?”
陸豐忙道:“侯爺,快随奴婢進宮去罷。有些話,奴婢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