肏恁娘!
賈薔臉都黑了,咬牙道:“你甚麼時候弄的?”
李暄差點沒笑死過去,整個人都笑的一抽一抽的,道:“陸豐随時都備着的,趁着出恭時悄悄綁上了。賈薔,你有我聰明?”
“……”
賈薔忍痛,不理此人。
李暄卻忍不了,小聲道:“你可想好了一會兒怎麼說了沒?我隻說是你想去,提前跟你說一聲,你心裡有個準備。”
賈薔奇道:“多咱是我想去的?”
李暄得意道:“那總不能說是我想去的罷?再說,父皇面前你還敢搶先答話不成?若是咱們兩個反目成仇,相互撕扯,那就更慘了,多半還會挨闆子,再繼續跪倆時辰……好了好了好了,開個頑笑,你都要翻臉的樣子。爺就說爺非拉你去的,行了罷?你這人真是,一點都不識逗。對了,先前你給趙破虜說,西洋已經有那種叫甚麼槍來着的火器?不怕風雨的那個?”
賈薔道:“燧發槍,就是大燕的自生火铳。”
李暄聞言連聲道:“對對對,就是這個!你瞧好了,今兒這回,爺扛了!記着欠我一大人情,記着了啊!”
賈薔正準備回一句“我記個錘子”,卻見一黃門内侍出來,讓二人起身,隆安帝傳召。
賈薔有些艱難的起身,再看一旁,李暄這小狗肏的,居然也有樣學樣,一臉痛苦的站起來,動作浮誇的一批,還對賈薔擠眉弄眼,明顯是在捉弄他。
賈薔無法理解,這王爺怎麼跟散養的二哈一樣歡實……
入了養心殿後,兩人又乖乖的跪下。
禦案後,隆安帝看着連跪下去時疼痛的表情都一模一樣的二人,有些無言以對,總有一個是假的吧。
殿下左側,是寶郡王李景、恪懷郡王李曉和恪榮郡王李時,三人也紛紛面色古怪的看着這兩個,心思各異。
殿下右側,則是領班軍機大臣荊朝雲、吏部尚書張骥和都察院左都禦史趙東山。
隆安帝沒有理會二人,而是對荊朝雲和顔悅色道:“荊愛卿,京察一事,還是由你和兩位愛卿盯着。至于韓彬、張谷、窦現、左骧、李晗等人,才出京半年光景,怎好就急急招回京來?這等大事,容不得朝令夕改。
朕再說一次,在朕這裡,他們是可用之臣,而愛卿等人,亦是國朝棟梁。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很多人也等着朕,造謠說朕會血洗先帝老臣。朕就想告訴那些想看朝廷笑話的人,他們純屬癡心妄想!哪一次清洗老臣,不是内耗啊?損失的,都是國朝的氣運!這等事,朕絕不為之。
當然,你們是好的,尤其是荊愛卿,德行操守,當得起百官之表率!但不可否認,也有些臣子,實在不像。莫說為臣,便是連做人都不配。
你們都是老臣了,不用朕多說,你們自己也清楚,那些人是誰,都是甚麼成色。
所以這次京察,你們要紮紮實實的做下去,不要怕得罪人,更不要怕那些人背後有甚麼後台,朕就是你們的後台!”
荊朝雲、張骥、趙東山三人聞言,紛紛躬身領命,而後一個個面色凝重的告退了。
等三位朝廷巨擘走後,隆安帝凝眸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注視了片刻後,方問李景、李曉、李時三人道:“你們怎麼看?”
李景面相酷似隆安帝,連冷靜的性情也像,他沉聲道:“借景初舊臣之手,來清洗景初舊臣裡的敗類,也可讓荊朝雲等自掘根基,父皇英明。”
李曉則皺眉道:“兒臣以為,父皇此策,可大大削減景初舊臣的勢力,打擊他們肆無忌憚的氣焰。”
李時面帶微笑,道:“兒臣以為,父皇所言,便是所為,亦是聖心所在。景初舊臣難道就不是父皇的臣子?隻要剔除景初舊臣裡昏聩貪腐之輩,其餘的,亦是國朝精銳之臣。有他們在,再等韓彬、李晗等名臣歸來,那便是真正衆正盈朝、滿朝大賢之時。兒臣為父皇賀!”
隆安帝聞言,皺起的眉頭就沒松開過,最後目光掃過一直低着頭的李暄和賈薔,問道:“李暄、賈薔,你們兩個怎麼看?”
“啊?”
陡然被點名,兩人一時不查,擡頭疑惑的看向隆安帝。
隆安帝見之大怒,厲聲斥道:一個皇子郡王,一個國朝武侯,國喪期間,胡作非為!誰讓你們跑去火器營拿鳥铳打鳥的?兩個廢物,鳥打不着,就讓人去抓百姓家的雞供你們取樂?荒唐,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