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漕運幹系實在重大,出了亂子,是要出大事的。
尤其是眼下太上皇新喪,朝廷上已是亂哄哄的,若是地方上也亂起來,那就真要出亂子了。
隆安帝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所以,丁皓這樣的老江湖,也絕不會輕易低頭,甘願分出一部分命脈來,讓别人掌控。
那麼,到底該從何處下手呢?
正當賈薔苦思良策時,就看到院門再次被打開。
滿臉純真歡笑的香菱蹦蹦跳跳的跑進來,看到賈薔居然在家,滿是驚喜,叫了聲:“爺!”
賈薔被她的笑容感染,也暫時忘了那些破事,笑問道:“這是從哪回來的?”
香菱嘿嘿笑道:“從西府回來,今兒二姑娘不知怎地,很想聽曲兒,我就叫了齡官過去。齡官唱的極好,二姑娘她們都落淚了呢。”
賈薔聞言,微微扯了扯嘴角,道:“唱的甚麼曲兒?就你剛才哼的那個?”
香菱聞言,忙學與賈薔瞧,連神情都帶上了齡官的那種凄苦……
“歎衰草,絡緯聲切切。良人一去,不複還……”
“今夕坐愁鬓如雪……”
賈薔神情有些微妙,真是那愁才下心頭,這愁又上眉頭。
晴雯聽到動靜走了出來,已是換了身衣裳,啐香菱道:“也不害臊,還唱上了!”
唱曲兒的戲子,可不是甚麼好名聲。
香菱不惱,笑眯眯的看着晴雯道:“晴雯啊,你猜猜這兩句裡,你有多少字不識得呀?”
“噗嗤!”
賈薔正吃茶,聽聞此言,一口茶沒咽下去,給噴了出來。
這邊晴雯已經開始上手了,結果當然又被鎮壓,還口口聲聲叫嚣着:“今兒我再不饒你!”
香菱正經求饒道:“好姐姐,我是在頑笑,你不惱了,饒我這一回成不成?”
晴雯不肯,反手被擒,彎腰趴在那叫道:“你休想,我再不饒你!”
賈薔覺得,要沒有外面那些破事,他待在家裡一百年都不會覺得無趣。
當然,他是個當主子的,不能眼看着起紛争而無動于衷,所以上前拉架。
讓香菱松開手後,扶晴雯站起來。
晴雯卻像一隻小白兔一樣,一下蹿開,桃花眼裡水意快要凝出來了,捂着懷裡怒視賈薔。
雖未出口,眼神卻在質問:手往哪伸!!
賈薔這次是真冤枉,拱手道:“冤枉,手滑了……”
“呸!”
晴雯恨的啐了口,看模樣,今兒幸虧賈薔是主子,不然她連他也一并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