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皇後沒好氣催道。
如今任誰也不會懷疑,西城兵馬司今日出手,是賈薔下令的。
原因很簡單,高程和傳言中賈薔的愛好十分近似,賈薔拾掇高程,說不定就會引火燒身!
即便抛除這一點,賈薔想摻和到這等事裡,也不會做的如此露骨。
他沒有李景的身份,也沒那麼愚蠢。
卻不想賈薔笑道:“臣将自己摘出去後,第二個要摘的,便是寶郡王。”
“嗯?”
尹皇後聞言神情一震,鳳眸微微明亮,卻是不解的疑惑了聲,李暄和賈元春等人也望了過來。
畢竟這樁已經鬧大了的案子裡,寶郡王李景扮演的角色,實在不光彩。
賈薔卻道:“寶郡王是個驕傲的直性子,他是驕傲,但他并不愚蠢。若此事是他所謀,又怎麼可能在順天府主動跳出來,授人話柄?在順天府越是主動強硬,也就越說明此事絕非寶郡王所為。寶郡王行事磊落,做了就是做了,不會不承認。對他來說,本不是甚麼了不起的事……”
尹皇後生生氣笑道:“他還磊落?”
賈薔點點頭道:“娘娘不必這樣看臣,臣說的是心裡話。換其他任何一人,誰有這份氣魄,敢在那個時候直接派人去順天府警告,要公事公辦?寶郡王心裡不喜歡高岩這個人,他就直接表露出來,并不藏着掖着。難道還不是磊落之人?
至于高家背後可能牽扯到恪懷郡王,臣依舊認為寶郡王行事磊落。王爺他這是明白的告訴所有人,尤其是某人,他就這樣做了,如何?其實若是王爺先前就知道了高家幹的那些忘八事,他哪裡還用高家莊的人去告?王爺怕直接單槍匹馬,就去拿人問罪了。根本不會再鬧這麼一出子……”
尹皇後聞言,面色複雜道:“是,你說的沒錯。李景他,的确不屑于用這樣的計謀……”
唉……
尹後心中長歎,驕傲二字,實在害人不淺。
說罷寶郡王,賈薔繼續道:“第三個要摘除的,就是恪榮郡王了。”
尹皇後這次有些意外了,她輕輕挑了挑修眉,道:“怎麼說?”
賈薔搖頭道:“恪榮郡王是朝野公認的賢王,王府中也是人才濟濟。那麼既然是賢王,且手下又多有賢才,他怎會幹出這樣的事?”
尹皇後皺眉輕聲問道:“哪樣的事?”
賈薔笑道:“這樣能夠被臣都輕易分析出的事……娘娘,都說哪個受益者得利最大,哪個就是兇手。此事看起來,似乎是四皇子得益最大,可這樣想來,豈不就很明顯了?而大家多半能想到的結果,恪榮郡王和他手下的人沒道理想不到。所以臣認為,多半也不是恪榮郡王所為。”
李暄聽着也有道理,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觑眼看賈薔道:“賈薔,依你的意思,總不會是爺埋的鍋罷?”
賈薔呵了聲,道:“王爺多慮了,臣說的是大家多半能想到,不是說一定就能想到結果,王爺就是其中想不明白道理的人之一……”
李暄奇道:“我聽着怎麼這樣别扭?你好像又在拿爺說嘴,嘲諷爺是不是?”
轉了一圈,發現端妃、周貴人等人在笑,李暄暴怒道:“好你個……我就知道你又在拿爺說笑,看我不捶……”
“李暄!”
尹皇後喝了聲,道:“你再敢放肆!”
李暄埋怨道:“母後怎不教訓教訓賈薔?”
尹皇後笑道:“如今本宮還指着賈薔出力呢,怎麼教訓他?”
賈薔也嘿的一樂,卻聽尹皇後警告道:“你也少得意,通篇多半、可能,這能作數?”
賈薔忙道:“娘娘,這個到底作數不作數,還要等朝廷查證後再下定論。但臣敢擔保,此案絕非諸皇子所為。誰願意和臣打這個賭,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