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多好,就算有心懷叵測之輩想勾搭姜家一起造反,他們倒也得敢啊!”
諸開國勳臣在三槐堂上放聲大笑起來,笑聲震天。
王子騰心裡雖還在苦澀,但這會兒也跟着笑了笑。
笑罷,謝鲸遺憾道:“可惜了,不能讓姜家摔個大跟頭,反倒要看他們繼續逍遙下去。”
賈薔看着謝鲸呵呵笑道:“謝叔,急甚麼?姜家除了一個姜铎老鬼,其他人有幾個成器的?姜铎今年九十二了,滿打滿算,他還能活幾年?等這老鬼一死,餘者不足為慮!到時候想讓姜家摔跟頭,難道是難事?”
謝鲸聞言,摸着好大的腦袋,笑道:“聽甯侯這麼一說,老謝俺怎麼覺得,這好日子還在前頭?”
衆人又大笑起來,不過牛繼宗卻沒太樂觀,他道:“也莫要輕敵大意,姜老鬼太能活了,他熬死了多少抱這個心思的人?而且,哪怕姜家果然落敗了,元平功臣一脈仍是一個龐然大物。宣德侯董家那位,我瞧着不比姜铎的威脅小多少。”
柳芳點點頭,神色有些凝重道:“董家不是等閑之輩,我讓人打聽了下,在薊州鎮時董家就和其他幾家不同,很有幾分手段,名聲很不錯。但是,該撈的也半分不少撈。宣德侯董輔和東川侯陳煥、全甯侯張安等還是至交兄弟,世代交好。如今這三人掌着北城三大營,三大營互成犄角之勢,攻守配合得當,可抵十萬雄兵!另外,董輔和永定侯張權、西平侯孫昂、言勝侯趙嘏等,也都十分要好,在這些人中威望頗高!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這幾家對姜家雖恭敬,可始終保持距離和分寸,有自己的主見。”
賈薔見諸人沉默不言,呵呵笑道:“原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趕得上人家的,但是隻要咱們自己不亂,不驕不躁,不卑不亢,本侯保證,大燕軍中,一定有我開國功臣一脈的立足之地!”
牛繼宗哈哈笑道:“這我相信,就憑甯侯和天家的親近,咱們将來也一定不會差了。開國一脈用了兩代人衰敗到今天這個地步,大不了,咱們再有兩代人追回來。我們這輩人不成器,隻能幫甯侯你們做些鋪墊的活計,真正出彩的時候,還要看你們的!”
賈薔正要說些甚麼,忽地聽見前面哭聲大作,有一年輕人披麻戴孝大哭着進來,同王子騰道:“老爺,賈家姑奶奶回來了。”
這原沒甚麼,可不該,這年輕人說話之餘看向了賈薔,那目光怨毒之深,讓人不寒而栗。
“好球攮的下流東西,你在看哪個?”
謝鲸見之大怒,上前一腳,将王子騰之子踹翻在地。
王家下人見之,一片嘩然。
第0649章
夫妻情絕,便在今日
王家,三槐堂上。
賈薔止住了謝鲸之怒,也同面色沉肅的諸人笑了笑,道:“情理之中,可以理解。”
看了看趴在地上臉不敢擡起的王義,賈薔又對面色驚怒,看着地上逆子恨不能手刃之的王子騰道:“你也别惱,說實話,能恨,總比真不恨的強。他可能是以為這裡面有我甚麼事,你和他解釋清楚就是了。但能為母生出這樣的恨來,說明還有心。就怕那等連心都沒有的,那才是廢物禍害。
既然有心,也别急着講道理,說不通的。先送到九邊軍中狠狠打磨上二三年,把腦子磨清醒了,再同他說道理。還磨不通,就繼續熬。”
王子騰聞言,沉聲怒道:“這個畜生,丁點不讓人省心,他以為他是誰?”
賈薔呵的一笑,搖頭道:“舅家老爺,時事有多艱難有多險,咱們明白,他們不明白。咱們都知道如今的形勢便是一個不小心,就是抄家滅族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場。
可他們仍以為,天下太平,滿門榮華,富貴逼人。
我先生曾教誨過我一做人之言,我深以為然。
女人和孩子可以犯錯,但是男人不行。
尤其是咱們這樣的人家,身上承擔着一個家族,甚至幾個家族的命運。
所以,我們要用一輩子來學會‘小心’二字。
這句話,送給你,也送給令郎。”
王子騰聞言,面色有些動容的看着賈薔,其他人亦是如此。
記得開國功臣一脈初回相聚時,賈薔雖爵位最高,但其實許多人仍隻拿他當個小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