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道仔細想了想後,搖了搖頭道:“沒有了。”
嶽之象輕聲道:“已經很難得了。侯爺,還是盡快拿問高斯家人,搜查其書房密室,看看是否有所得……遲則生變。”
賈薔點點頭,又問道:“刑襄河營如何處置的?”
嶽之象笑了笑,道:“區區一個刑襄參将,還養不出那麼多死忠之士來。先前能聚集五百餘人伏殺,已經将他能帶動做壞事的兵,全都帶齊了。也是連哄帶騙,說要帶他們發一筆橫财。果真讓那些人知道他們在幹甚麼,這太平年景,除非是撞客了,否則誰會做這抄家滅族的勾當?所以繡衣衛隻亮明了身份,就将所有人都鎮在營内了。”
賈薔贊道:“老嶽,果然不愧跟了先生這麼多年,讓先生視為心腹幹将,厲害。”
嶽之象搖頭笑道:“本分罷了。”
賈薔道:“走,進去看看,能不能搜刮出甚麼有價值的東西。我覺着,怕是難。可惜那參将死了……”
嶽之象卻道:“總會有些蛛絲馬迹,那參将憑甚麼給京裡大人物賣命?落在紙箋上的文墨或許沒有,可一些珍貴寶物,說不得會有。”
賈薔點點頭道:“言之有理!來人,與我挖地三尺,搜!”
……
“沒有啊……”
一個時辰後,賈薔讓人将參将府書房、府庫都刮地三尺,嶽之象都親自動手,搜查密箱暗格,銀子倒是翻出不少,可想要的東西,半點也無。
嶽之象面上也露出些許失望之色,賈薔想了想,道:“将參将府家眷全都帶來問話。”
即刻有人,将原本趕至庭院内吹冷風的一衆内眷帶來。
賈薔目光從老到幼,以及那參将十多房姬妾面上掃過,淡淡道:“本侯來自神京都中,乃甯國府世襲一等侯,繡衣衛指揮使。高斯涉謀逆叛亂,誅九族之重罪,十惡不赦。但本侯秉承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願意給你們其中一人,一條生路,不至于趕盡殺絕。
本侯知道,五日前,有兩個見不得光的人來尋高斯,傳達了伏殺本侯家眷的命令。高斯昨晚才會喪心病狂的調動巡河大營的兵馬,攔河襲殺。所以隻要你們說出關于那兩個見不得光之人的信息,本侯酌情思量,算你們戴罪立功,可饒腰斬之慘死。
另外,京中有甚麼大人物賞識高斯,賞賜過甚麼奇珍異寶,藏于甚麼秘密地方,能說出來的,本侯也可酌情處置,免于一死。
給你們一盞茶的功夫思量。”
“我乃雄武候王德之妹,我家老爺乃靖甯伯高尋之弟,莫說老爺巡查運河發現不軌查問乃是公務,即便果真發生誤會,截了你家内眷的船,也談不上謀逆誅族之罪罷?你雖是繡衣衛指揮使也不能胡亂殺人,須有朝廷三司審判!”
參将夫人一席話,讓賈薔臉色驟然鐵青。
不是因為這婦人不知天高地厚的狡辯之言,而是因為她居然是雄武候王德之妹!
雄武候王德參與此事中倒不算甚麼,可方才趙師道分明說了,有一神秘人說話聲音不似男人,像是一中官太監。
這背後,多半是牽扯到哪家王府。
而與雄武候府關系最密切的王府,便是寶郡王府!
賈薔上前兩步,忽揚起天子劍,狠狠一劍鞘抽在王氏臉上,看着慘叫一聲倒地的王氏,寒聲道:“真是不巧,本侯最厭惡的,便是你這樣的惡婦。來人,拉下去斬了!”
立刻有兩名繡衣衛上前,将面色大變,聲音都變了,大喊不能殺她的王氏拖到一旁,賈薔讓人暫且住口,問道:“本侯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可知道那日是哪家派來的人手?”
卻沒想到,姓王的婆子都有一股偏執,王氏竟然啐了口,道:“呸!我乃三品诰命,王侯之女,你少來這套唬人詐我!慢說我不知道,便是知道,也不告訴你!”
賈薔點了點頭,看出這老娘們兒是真不知道,便與商卓微微一揚下巴,商卓拔出繡春刀,一刀攮死,血流了一地。
賈薔沒有看向那邊,他眼睛盯着那夥婦孺,淡漠道:“不要怪本侯濫殺無辜,昨夜若非本侯麾下兄弟拼死防衛,死的,就是本侯最親的親眷。誰想殺我親人,本侯又怎會婦人之仁,放過他的妻兒老小?最後再問一遍,若是不說,就一起去陪這位王侯之女罷。”
其她婦孺多唬的哭了起來,還不敢出聲。
獨一位極年輕美豔的年輕婦人,哆哆嗦嗦道:“奴……奴家知道……知道哪裡有……有暗格,不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