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見她果真急了,哈哈笑着抱過她,很是親吻了遍後,方得意離去……
待賈薔離去後,寶钗将螓首埋在枕間,從來茫然失落悲傷的心,此刻卻覺得,若能長長久久的這樣過下去,一直到白頭,其實也挺好……
她非不知足之人……
隻可惜,最早先時候,未能在一起……
……
午時。
賈薔先後接見完兵馬司衙門并繡衣衛的人後,門子傳報:“國公爺,粵州十三行潘家家主潘澤求見。”
賈薔聞言呵呵一笑,随手從身邊幾案上拿起一份拜帖,這便是潘家一大早送來的。
拜帖上言辭謙卑到了極緻,并再三懇求面見陳詞。
也不知道,鳳藻宮那邊傳了甚麼話,讓這位普天之下财富值可排入前十甚至前五的巨富卑微成這樣……
“叫進來罷。”
“喏!”
……
“草民潘澤,叩見國公爺!”
潘澤衣着尋常,身量瘦小,看起來着實不起眼,像極了前世在深城挂一大串鑰匙收租的老伯伯,那樣的平平無奇……
看到他如此能折的下去,賈薔倒理解了先前李暄所言,這些南商們曆經數十年而不倒的緣由。
巨富到這個地步都不飄,這份修心已經可以用強大來形容了。
想想也是,前世十三行這幾家可是足足富貴了近二百年,華夏史上,也再尋不出第二個商幫能做到這一步,無論古今……
不過,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
“草民?潘員外過于謙遜了罷?你連朝廷海疆軍防重事都敢指手畫腳,粵州成了你們十三行的粵州,如今再說草民二字,豈不寒碜?在爾等眼裡,本公和朝廷都是爾等可用金銀操持的蠢貨傀儡罷?”
賈薔淡漠說出的話,落在潘澤耳中,卻字字千斤,壓的他心頭沉重。
雖然先前得到了宮中的傳話和訓斥,心中有些底,潘澤此刻卻仍不敢放松分毫。
對于賈薔的行事手段和心性,天下各方勢力不知道的已經不多了……
他再叩首道:“草民鬥膽,請國公爺容禀。”
“說。”
潘澤道:“草民于隆安七年二月初三至今,上内務府承交關銀并各式洋夷貢品。得恪榮郡王接見後,翌日又得傳見,談起内務府錢莊一事。關于内務府錢莊,草民于粵州亦有所耳聞,自忖十三行位卑力小,難以承受,願捐銀二十萬兩,以表寸心。恪榮郡王并未強迫,隻問草民十三行眼下所遇難處,草民答言并無。又問起關于外洋海師之事,草民答言,過往諸年,外洋海師并無大用,隻靠内洋水師便可保粵州無憂。此原不過草民淺薄鄙見,卻不想讓王爺記在心上,呈奏天子……”
說着,又磕起頭來。
賈薔扯了扯嘴角,道:“别磕了,仔細磕壞本公的地……”到底有鳳藻宮的體面在。
頓了頓,他又道:“那德林号和江南九大姓對外商貿必須經過十三行,又是怎麼回事?”
潘澤道:“恪榮郡王問草民,既然十三行素來承責對外商貿一事,那海糧采買為何不能為之?草民答言可行。又問,商貨經十三行對夷商販賣,是否有抽水盈利?草民答言是。又問大燕何等商貨對外經銷最多,獲利最厚,草民答言絲綢。恪榮郡王……”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