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碼頭上,賈薔一馬當先,抽出腰間寶刀,對着路邊一個從地上爬起,還在提褲腰帶準備倉惶逃命的男子兜頭砍去。
馬匹的沖力,再加上賈薔的扛鼎神力,那人腦袋飛上天後,無頭屍體還往前沖了好幾步才摔倒在地。
“凡縱火搶掠者,殺!”
“凡趁火打劫者,殺!”
“凡淫辱民女者,殺!”
“十息之内,凡站立逃跑者,皆殺!!”
“喏!!”
雖然缇騎隻兩百餘人,而縱火行兇、趁火打劫者,數以千計。
可這二百餘人卻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朝那些為禍制造混亂者瘋狂追殺去。
其中一身高九尺身披黑甲頭戴黑盔手持兩條黑戟者,更如虎入羊群,不一會兒,殺的黑甲變成了血甲!
“碼頭都司何在?”
賈薔看着遍地狼藉處處燃燒的碼頭,愈發震怒,厲聲問道。
商卓守護在其身側,大聲喊道:“國公爺鈞旨:碼頭都司何在?”
其身後親兵随之大喊:“國公爺鈞旨:碼頭都司何在?”
一道道令傳下去,沒過多久,就見一面白無須衣着幹淨光鮮的中年男人帶着十七八個衙役匆匆趕來,老遠就跪地道:“下官碼頭都司何歡,請國公爺大安。”
不等賈薔過問,他又匆匆自報家門:“下官三姐,嫁入趙國公府,與四公子為妾……”
賈薔目光森然的看着他,沉聲問道:“碼頭生亂,都司為何不鎮壓平亂?”
何歡一臉苦相,道:“國公爺,鬧事的人太多,下官身邊人手不足,又恰逢地龍翻身,所以……”
“所以你就眼睜睜的看着那些暴民燒殺搶掠,肆意為禍?看看路邊慘死的無辜百姓了沒有?需知,你養家糊口之俸祿,皆出自百姓之手。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百姓把你養的白白淨淨,就是讓你在這個時候躲在一旁當忘八嗎?來啊!”
賈薔厲斥罷,沉聲一喝。
商卓出列,躬身道:“在!”
賈薔道:“斬他腦袋,放在京官之上!告誡亂民,也告誡天下守土之臣,逢亂時再有當逃兵者,莫說趙國公的親戚,就是趙國公的親兒孫,本公也定斬不饒!”
商卓高聲應道:“遵令!”
說罷,轉身就是一刀斬下!
何歡做夢都沒想到,便是尋常三品京官衣紫大員,聽說他是趙國公府的親戚後,都會和顔悅色相對,給他三分體面。
卻不想賈薔居然說殺就殺,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倒在血泊中,一命嗚呼。
亂象漸定,賈薔掃視一圈,看着這一地雞毛,仍十分惱火,道了聲“豈有此理”!
過了稍許,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看向商卓問道:“金沙幫在青石碼頭沒有分舵在?!”
如此重要的位置,金沙幫會棄之不顧?
可若是金沙幫在此有分舵,又怎會鬧成現在這等局面?
商卓小聲道:“國公爺不是将運河一系都調撥給嶽之象了麼?李姨娘就連這運河之始也交了出去。可是嶽之象那個弟子趙師道說他師父說了,青石碼頭太過要緊,還是交由京城總舵來負責。一邊非要交接出去,一邊趙師道又死腦筋不肯收,結果這邊就空起了,雖有不少人在,也沒個頭目來管。所以遇到了事,就成了一盤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