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一衆受用過自在的姑娘們很不習慣,且聽說是她們到了後才這般,愈發有些不高興。
直到一日嶽之象親自抓住一夥妄圖行刺的刺客,并且受了傷後,諸女孩子們才冷靜了下來……
黛玉因為手裡掌着一批人手,所以比她們知道的更多些。
哪裡是一撥刺客,每來一批新人,嶽之象都會開一回殺戒。
而新人又幾乎每天都來,所以安平城外,每天都有人頭落地……
另外,齊筠也不像徐臻那般舉重若輕,隻抓大事,小事放任。
齊筠來後,立刻着手在島上施行保甲制,十戶一保,十保一甲。
保甲内百姓必須相互幫助,相互關照,相互擔保,相互監督……
曾經的揚州四大公子之首,如今每日行進于村舍之間,置國法于宗法之上。
皇權不下鄉,在小琉球上不複存在。
這些事,黛玉都有聽說。
“林姐姐,那位嶽先生今兒為何非要咱們出來散步躲清閑?出動一回,就驚動那麼多人跟着,還不如在城裡待着罷了。如此興師動衆,外人不知道的,隻道咱們輕狂。”
探春回頭看了眼密切緊跟,不敢絲毫疏忽大意的女衛,心裡不大踏實地說道。
黛玉聞言,黑白清明的眸眼看向漫天星光墜落大海,輕聲道:“嶽叔是怕咱們作難……”
“作難?甚麼意思?”
連寶钗都微微吃驚問道。
黛玉神情黯淡道:“這些日子,伍柯那丫頭一直陪着咱們,你們覺着她如何?”
聽出有些不對來,衆姊妹都圍了過來,道:“伍姑娘人很好啊,總不會是她……”
黛玉搖頭道:“不是那個丫頭,是她哥哥,那位伍崇不對。現在同你們說也不當緊了,今晚嶽叔要處置他。嶽叔擔心伍柯來尋咱們說情,所以才讓咱們出來走走。”
衆人愈發大驚,賈薔和十三行伍家的交情,連她們也知道。
那伍崇她們也聽過,雖是伍元的次子,可伍元長子一心醉于科舉,偏偏資質不高又考不上,整個人魔怔了,眼見廢了大半。
倒是伍元次子伍崇,頗有乃父之風。
伍元甚至将他派到小琉球,讓他在這邊立下伍家基業。
這些都是伍柯平時同她們說的,怎麼好端端的……
黛玉搖頭道:“具體的,我也未問,隻知道伍柯是朝廷那邊的人,想要裡應外合,夥同福建水陸提督和浙江水陸提督,一起奪島,劫持我等回京,威脅薔哥兒……”
說到最後,她眼中的慚愧之意散盡。
伍柯再親近,底線也觸碰不得!
……
“二公子,我實在沒有想到,會是你。我很不解,伍家與我家國公爺合作甚宜,你父親伍員外付出多大的心血,才入得國公爺的眼,倚為心腹。最艱難的時候兩家都已經攜手度過了,眼見着大事可期,這個時候你勾結外敵反水?我和國公爺原以為,會是盧家主冒頭……”
鹿耳門,闫三娘趁夜色漲大潮之夜,率部入小琉球之處,嶽之象帶着三千兵馬,暗伏守候,待賊人上岸時出面,來了個甕中捉鼈,一陣燧發槍攢射,輔以數十門火炮齊射,直接将來敵打懵打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