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恍然道:“怪道爺要那幾家的卷宗……”
賈薔不再多言,各自擁抱了二女一下,小小揩了把油,才在二人驚羞笑啐中哈哈大笑着揚長而去。
……
潭柘山麓,寶珠峰下。
賈薔入大雄寶殿,上香祭拜了番後,又回到客舍,去見尹家太夫人等人。
“都說了不必常往這邊跑,你偏不聽,天天來一遭!”
尹家太夫人嗔怪道,不過臉上的笑容卻十分親近。
賈薔笑道:“原是應該的,我是尹家姑爺,子瑜不在,我替她盡孝,本分之事。”
秦氏在一旁忍不住道:“薔哥兒,你大哥、二哥快回來了罷?現在到哪了?”
此言一出,不說賈薔,尹家人都笑了起來。
孫氏嗔道:“見天兒問,昨兒不是才問過?薔兒又沒生一雙千裡眼、長一副順風耳,如何能知道到哪了?”
秦氏也不惱,反而感歎道:“跟做夢似的,在南邊兒好好的,轉眼就要去西北了……”
賈薔笑道:“大太太可别怪我,我也不知道大太太不想讓大哥、二哥升官啊。早知道,就不舉薦他們了。”
秦氏氣笑道:“胡說!哪個當娘的,不希望自己兒子升官?隻是上戰場……是不是太危險了?”
這個賈薔就沒法說了,天下好事總不能都占了。
尹家太夫人提點道:“他兩個本就從武,打十來年前就入軍中打熬。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更何況還是去做将軍的,沒多大危險。薔兒是真正的好意,立下大功後,正好回京擔任京營差事。不過……”尹家太夫人話音一轉,同賈薔道:“大老爺同我說了許多話,說尹家為外戚,如今已占了一個顧命大臣、軍機大學士,若再提調兩營京營,着實太招人眼了。他也同你受了,隻是說不聽你。如今皇上和他鬧着别扭,隻聽你的……”
賈薔道:“那老太太之意是……”
尹家太夫人苦笑道:“朝廷上事,我一個糟老太婆哪懂的許多?不過是睜眼瞎罷了。隻是,樹大招風,外戚之禍從來慘烈,這兩點我還是知道的。至于眼下該如何……都道軍令如山倒,朝廷軍令都已經下了,又豈能朝令夕改?這些事還得看你們爺們兒的,總要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來,不那樣招搖,惹人忌憚。”
賈薔聞言,仔細想了想後,道:“那不如這樣,等大哥、二哥凱旋回來後,先入二營,但不直接任指揮,擔個副指揮。将指揮空出,做到有其實,無其名。如此一來,就不會太招搖了。”
尹家太夫人笑道:“這能糊弄得過去?”
賈薔道:“其實真沒甚麼,皇上用大哥、二哥和五哥在側,總比用外人放心。等時局平穩了,再調去邊鎮任大将就是。大老爺的擔憂也有些多餘,雖然免不了會受些議論,但怕議論還不做事了?如今天下人,誰還比我受到的非議重?”
尹家太夫人笑道:“你還說,若不是我們一家子在這邊打醮祈福,不見外客,也少不得門檻被踏破。你啊,千百年來何人想過将平康坊給端了?罷了,不說這些了,你自有你的道理。既然太後娘娘和皇上都信得過你,你自去做就是。對了,今兒都二十七了,不是說要奉太皇太後、太上皇和太後去昌平修養?何日動身?”
賈薔笑道:“一會兒去宮裡自辯罷,就奉貴人出皇城,去昌平行宮。可惜不能久留,不然等到這邊法事罷了,老太太一并去就好了。”
尹家太夫人笑道:“還有許多機會,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你既然還有正經事,那快去忙罷。”
賈薔又說笑了兩句後,告辭離去。
……
九華宮,東殿。
尹後坐于鳳榻側,正與田太後說着閑話……
“等過了明年,朝局安穩下來,就讓五兒放了他十四叔出來。萬幸他十四叔先前被安置在壽皇宮,不然也讓李向那黑了心的害了。如今皇室苗裔凋零,義平郡王當升義平親王。賈薔正在外面拓海,據說是能再開拓出一個萬裡江山來。李景已經眼巴巴的瞅着,何時去外面占一片封國,當個實實在在的親王了。到時候十四弟若是願意,也可出去,實實在在的立一片基業,也算是為兒孫謀了。”
因為義平郡王李含在前次風波中阖家幸免于難,并且尹後親口承諾會還其自由,并晉封親王。
和隆安帝母子成仇,甚至不惜寫下衣帶血诏的田太後,竟然和這兒媳緩和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