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熱河那邊早沒了荷葉,是專門使人在那邊搭了一小間溫室,逆時令栽培出來的,就為了孝敬娘娘。”
說着,他拿起一隻摔開後,可見雞毛随之脫落。
香氣登時四起!
而後賈薔讓人送上砧闆、刀、叉等,割成小塊,用讓人将醬料送上。
忙活一陣後,見田太後依舊抗拒,就送到尹後跟前,笑道:“娘娘,蘸着蘸醬吃,味道鮮嫩爽口,滲着荷葉幽香,别具風味,您試試?”
尹後聞言,又問了田太後一句,被婉拒後,她嘗試了口後,眼睛一亮,笑道:“怪道小五願意和你一道渾鬧,吃喝玩樂的事,你卻是樣樣精通。”
賈薔哈哈笑道:“正事也沒耽擱……娘娘,有機會您和皇上去海邊巡幸時,可以嘗嘗大龍蝦,那味道更美。”
“去罷,做好行宮護衛的差事。你在這邊,太皇太後和義平郡王妃都用不香甜。”
尹後笑着趕人,賈薔不多言,告辭離去。
待賈薔走後,尹後同田太後道:“太皇太後嘗一點?确實味道清香。”
田太後擺手笑道:“聽這名字就用不得,太後有胃口,就多吃點罷。太後,說起來,平海王的家眷都還在外面,連子瑜一道都送了出去。這不大像罷?”
尹後笑道:“太皇太後說的是,于禮制不合,先前我就叫他趕緊将家眷接回來,算算日子,也不太遠了。連我也想子瑜了……”
聽聞賈薔家眷将歸,田太後難掩一喜,義平郡王妃劉氏在一旁忙接口笑道:“子瑜也是個有福氣的,聽說連早年的惡疾也好了大半,不用再受苦了,可見是托了太後的福。如今出京從北地逛到南省,金陵、揚州都轉了個遍,竟又出海,去了粵州。”
尹後權當未看到田太後之喜,她笑道:“子瑜與我書信中說,大海浩瀚無垠,于海邊觀看,隻見海天一色,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海。夜間乘船出海觀之,最為壯闊,還得了一句殘詩,我甚愛之。”
劉氏聞言眼睛一亮,笑道:“太後素來賢德多才,連太後都贊的詩句,必是極好的。”
田太後收拾好形容,此刻笑道:“不如說來,我們也聽聽。”
尹後笑道:“詩雲: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當下這個時代,詩詞便好比前世的流行曲樂。
而連田太後都是仰慕詩詞之人,此刻聞言,細細揣摩之,不由心神往之。
劉氏更是如同醉了般,恍若身臨其境。
尹後見之,同田太後笑道:“若太皇太後喜歡,過二年待天下太平了,國力昌盛了,我和小五一道奉太皇太後出海,也觀觀海景兒。都道天家尊貴,可九重深宮中待一輩子,誰又知其中苦悶?前些年太皇太後受累了,往後合該享福受用。”
田太後聞言,不管有甚麼其他謀算,此刻聽之都覺得心裡無比熨帖,同尹後笑道:“難為你一片孝心,哀家心領了。隻是小五身為天子,如何能出海?”
尹後笑道:“那有何妨?小五去不得,十四弟可去,連十四弟也去不得,還有十四弟媳。我和她兩個兒媳婦,奉着太皇太後去看看海景兒,保準比兒子跟着強!”
田太後聞言,樂的合不攏嘴,道:“敢情是這個道理!如今誰不知,哀家的兒媳比兒子中用多了!”
尹後抿嘴淺笑,又讓人上了些禦膳來。
田太後用罷,也乏了,待義平郡王夫妻倆侍奉田太後離去後,尹後獨自在壽萱殿又坐了片刻,思索稍許後,方擺駕重回飛鳳亭。
……
飛鳳亭。
偏殿,内卧房。
賈薔站在床榻一側,看着榻上雙目緊閉,形容消瘦的隆安帝,目光冰冷。
若不是他技高一籌,此刻怕是全家都在天牢裡住着,等待問斬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