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才有了尹家請相士相看十三皇子一案。
經此一案,李铎險些被廢,皇貴妃都要去禮佛,尹家那位國丈還有國舅尹五爺被貶為白身……
如此大的動靜,卻徹底刹住了歪風邪氣。
但讓人奇怪的事,此案後,無論天子還是皇後,或是宮中幾個地位超然的皇妃,對皇貴妃愈發敬重幾分。
也由此,李鋈等人後來才斷定,皇貴妃之賢德,前無古人……
李铎這幾年來眼見着手足兄弟們紛紛建功立業,好不風光,就連八哥李鋈,看似對兵馬沒任何興趣,可卻也在經濟商道上展露出不俗的天賦,獲得父皇、母後的信賴,執掌内務府,做出頗大的成績來。
他心中豈能平和?很是想不開。
如今回過頭來再想,卻明白了許多。
委屈麼?
委屈。
可怨恨麼?
怨恨不起來……
蓋因兄弟們待他,真好。
李铎苦笑着同李鋈道:“八哥,不用擔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母妃是為了天家和睦,母後還有那麼多妃母,還有兄長兄弟們,都待我極好,我還有甚麼好埋怨的?”
李鋈聞言笑的愈發和個彌勒般,連連拍着李铎的肩膀,道:“好好,到底是有情有義十三郎!兄弟你放心,等你揮師西進時,哥哥保證是你最堅實的後盾!要銀子給銀子,要人給人!怎麼樣,海裡跑的那幾個,都是從東瀛、新羅送來萬裡挑一,又經教養嬷嬷們調理了三年的極品昭容,哥哥心疼你,特意為你留的!瞧瞧那身量,啧啧啧……”
“八哥!”
李铎無可奈何的看着朝他擠眉弄眼的李鋈,道:“咱們的一舉一動,但凡逾矩分毫,父皇、母後那邊就瞞不過去。”
李鋈聞言神情一僵,随即憤憤不平道:“父皇這個年紀,大哥和大姐都落生了!怎非要咱們過了二十?多少女孩子為了我這絕世容顔而傾倒?我傷了多少姑娘的芳心呐!!”
李铎忍不住笑道:“八哥,論樣貌,咱們兄弟誰能趕得上父皇?二十歲為線,也是為了咱們的身子骨着想。不說這些了,左右也就一二年光景……咱們拾掇拾掇,也該回京了。要是趕不上母後的千秋節,那才是大罪過!這些年咱們兄弟們哪個闖禍小了?若不是母後庇佑,就父皇那脾性上來,咱們早被打死多少回了。父皇的溫善,都留給了母後和母妃們。
正好眼下得了些好寶貝當壽禮,也趁着這一次機會,弟弟我再向父皇請命,領兵出征!!”
……
第四十六章:老伴兒?!
剛剛過完春節,元武十八年的初春,京城的風兒有些喧嚣……
和十五年前相比,如今的神京城,變化了太多太多。
十五年前,京城雖已是生機勃勃,無數人談論着藩國封地之事,但對于萬裡之遙的秦藩、漢藩,仍視為未知的蠻夷荒野之土。
幾無人去過,也無人敢去。
然而十五年後,已經不是有人去過海外藩土了,而是京城世面上活躍着數量驚人的藩奴。
其中,又以膚色棕黑色的天竺奴仆最多。
除了因為天竺丁口繁多外,還有數千年的種姓制度,讓天竺奴仆的順從性幾乎根植于血脈骨髓,對高貴的大燕人充滿了敬畏和仰慕。
為了能成為漢人的奴仆,尤其是能遷移到神京做侍從,那些天竺奴仆們在天竺是要經過極其殘酷甚至慘烈的競争的。
除了阿三外,大街上還常常可見東瀛婢、新羅婢,安南人、暹羅人、呂宋人乃至諸歐羅巴西夷人,也屢見不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