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鋈雖不至于擔憂壞了事,卻擔憂他失了聖心……
“皇上,良貴妃和十八皇子到了……”
宮門外黃門進來通傳,賈薔聞言笑了笑,道:
“傳。”
……
“臣妾請皇上安,請皇後娘娘安。”
闫三娘依禮問安,賈薔颔首,黛玉笑道:“你這會子怎又來了?今兒可熱鬧的緊。”
闫三娘起身後笑道:“闫舟那混賬回去說了今日之事,臣妾覺着其中有異,便是薛國舅生性灑脫,可身邊人豈能任由其大醉後騎馬?想來其中必有緣由。也是有趣,許是天家待子民太過和善,如今竟有黑了心的,算計到天家頭上,挑撥離間,不知死活!”
又與寶钗道:“回頭叫闫舟給薛國舅賠禮道惱。”
寶钗何等聰穎,聽聞此言在一旁忙道:“妹妹甚麼話!都是薛蟠平日裡太過輕佻,舉止無狀,不學無術,才叫人給诓騙的行為不端。若非闫将軍及時制止,說不得就要闖下彌天大禍!如今已是罪該萬死,豈能讓闫将軍賠禮?”
闫三娘不是推來讓去的性子,笑了笑後同賈薔道:“十八去了步軍統領衙門見了小八,小八當時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碰巧撞見母舅受重傷,便是如此,還讓人叫來了步軍統領衙門,而非用私刑。
皇上,小八能做到這一步,已實屬不易。再者,果真薛家有罪,那該治甚麼罪便治甚麼罪就是。
豈有因外家,而牽連皇子之理?
皇上處置太重了。”
賈薔側目看向闫三娘,問道:“這是你該說的話?”
闫三娘搖頭,果斷将自家兒子賣了,指了指李锴道:“不是,十八求我說的。”
賈薔冷笑一聲,看向唬的頭都不敢擡的李锴,道:“他自己不會說?”
闫三娘笑道:“諸皇子,哪個敢在皇上面前說這些?幼時他們還敢和皇上頑鬧,如今除了晴岚那丫頭外,誰還敢在皇上面前逾矩半分?”
賈薔沉默稍許後,問李锴道:“你想替你八哥求情?”
李锴跪地道:“回父皇話,兒臣是想替八哥求情。父皇,兒臣和諸皇兄手足們在京時日不多矣。原不該行事無狀,招惹父皇、母後生氣傷心。隻到底不及父皇神武之萬一,行事難免有差錯處。
隻求父皇念在八哥最能彩衣娛親進孝于父皇、母後膝下的情分上,且寬恕了他這一遭罷。
兒臣願領三十杖,分八哥之錯。”
黛玉等聞言動容,寶钗更是淚流不止。
賈薔還要說甚麼,卻又見黃門進來通傳:“啟禀萬歲爺,太子殿下、長樂公主并諸皇子求見。”
賈薔哼了聲,黛玉忙道:“快傳進來罷。”
未幾,就見李晴岚、李铮等諸皇子、公主們,簇擁着李銮入内,跪拜見禮。
賈薔目光掃視一圈後淡淡問道:“都來做甚麼?”
李晴岚最會撒嬌,上前抱住賈薔的胳膊笑道:“父皇啊,您那樣聖明,還猜不着女兒和弟弟們來做甚麼?”
賈薔冷笑道:“白費功夫,你們以為前來逼朕的宮,朕就會退步?”
此言一出,李銮等諸皇子唬了一跳,李晴岚也是一個哆嗦,随後卻皺起鼻子嗔道:“父皇啊,皇弟們眼瞧着一個個都要離開大燕,出去各建封國了,還逼甚麼宮嘛,說的這樣唬人……
父皇英明神武,此策絕了曆朝曆代天家慘烈的奪嫡之争,使得天家父子情在,手足骨肉情在。所以今兒得知八弟受罰,女兒和弟弟們才會聞訊後不約而同一起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