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否形成祖制?”
賈薔聞言,看向李銮,問道:“你大哥的話你可聽到了?你怎麼說……”又補充了句:“談及正事,不必避諱太多。”
不然涉及他的生死,李銮斷不敢多談。
有了賈薔這句話,李銮也不再束縛,他知道有多少兄弟手足羨慕嫉妒他的太子之位。
雖然礙于有聖天子在,或還礙于兄弟情分,無人敢翻浪。
但若表現不好,不能服衆,兄弟情分都會受到影響……
畢竟,骨肉手足中雖有李銘這樣性格淡泊乃至柔弱者,但更多的,還是虎狼之輩!
他若是個廢物,這些兄弟手足們的心裡,隻會更不好受。
所以,李銮要努力表現,頓了頓,他沉聲道:“父皇,兒臣同意大哥所言,父皇方才之言,最聖明不過。疆域太廣,京城又過靠北地,輻射起來着實吃力,合該分兩處鎮守。隻是有一點,兒臣略有不同之愚見……”
“放開了說。”
賈薔坐于一把楠木椅上,接過一把剛烤的炙香的鹿肉,身邊幾上又有小爐溫清酒,一邊吃着烤肉,一邊與黛玉等後妃舉杯邀飲,好不快活。
李銮道:“父皇,兒臣以為,父皇再不必提傳位之言。否則,兒臣豈非無君無父之小人?!
父皇果真想兒臣能多曆練,大可以監國之責相賜。
且,豈有以父避子之理?兒臣也斷不能見父皇遠避萬裡之遙,為兒臣騰地方。
若如此,兒臣便是十惡不赦的不孝小人,不配為父皇之子!
大哥方才說的極是,朝廷早幾年前就已不複有缺糧之危,往後随着藩土、外省的進一步移民開發,糧食之難就會越發罕見。
所以今後很長一段時間,朝廷最大的問題,就在于如何歸化藩土、外省為本土。
如今的大都,顯然已不再是最好的前線。
因為眼下朝廷心腹大患不再是北疆虜賊,而是藩土、外省和西夷!
所以,兒臣願常駐新城,以新城為陪都,朝廷文武重臣亦皆可移至彼處!
父皇和母後還有諸妃母并七哥等不願離京的皇兄手足們,留在熟悉的京城最佳。
兒臣再無能,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父皇再鎮邊關五十載。
父皇,您既然願意傳江山于兒臣,還請父皇相信兒臣,能吃得苦,能熬得累,不懼危難!
歸化藩土、外省之責,兒臣一定能做得到的!”
賈薔咀嚼着口中自漢藩運來的最好的羊肉,咽下香濃的肉汁,訝然的看了看李銮,吞咽下最好的肉串後,緩緩道:“不錯,是個好思路。不過五年内,理清吏治為朝廷重中之重,太子你要上心。
其次,鐵路的鋪設,也是根本國策。一旦鐵路貫通南北,甚至接同外省、藩土,京城至新城的實際路程,将會大大減少……
隻是這樣一來,新城就不是最好的陪都所在了。權力輻射範圍内,絕不可有兩處中央。
父子也不成……”
他已經領悟到自己想法的偏差了,唔,果然他隻是人,而不是神。
藏在諸皇子後面躲清閑的林安之仰頭看着明月,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來。
太子,到底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