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刑部尚書看了一眼盛舒英,随後從懷中取出一份奏章。
“臣已大緻闡明内容,請皇上過目。”
“呈上來。”
皇帝依然是不鹹不淡地一句,隻是等太監将奏章送來并展開之後,他身子開始坐正,臉色也逐漸開始變了,随後看了一眼盛舒英,心中冷哼一聲。
“盛愛卿不愧是國之棟梁,隻是信錯了小人呐,也或許當初你在梧州之時滕敬才還算安分吧。”
這麼說了一句之後,皇帝看向刑部尚書,淡淡說道。
“一個小小的梧州通判,夥同商賈害了這麼多民間女子,隻為娼館之利?事後竟為此事不惜請妖人以巫蠱害人,那元江縣令怕是還有一些事沒敢奏上來吧……”
這麼說着,皇帝看向群臣。
“敢以巫蠱之法害人,更有那江湖人敢染指此事,刑部、大理寺、禦史台,此案給朕好好查一查,盛愛卿就先留任辦公,若并不相關自然也不會冤枉你。”
“臣等遵旨!”
幾名官員立刻應聲,一邊的盛舒英應聲的時候冷汗直冒。
皇帝面無表情地看向下方,但除了巫蠱之事攪得他心情不佳外,視線也再次瞥向一邊的奏章,子夜審鬼?
……
朝廷之中逐漸起了風波,但對于元江縣衙而言,日子卻平靜了下來,自那次夜襲之後一個月都沒有再起什麼波折。
而易書元這段時間也沒有到處跑,除了補全縣志的内容,也細細品味着這段時間的所得。
這一個月來易書元過着膳堂與文庫兩點一線的生活,連寝所都沒去過,幾乎等于一種另類的閉關狀态,直到今日才算神收意止。
對于如今的易書元而言,修行中的每一份收獲都是值得欣喜的,更何況自悟而得也會多幾分成就感,隻可惜想要徹底由虛至實,還有相當一段距離。
坐在書案前,已經把此前收獲留住的易書元心态輕松,再一次翻動着黃宏川所贈的書冊,另一隻手則把玩着那塊烏木,并以自身靈氣滋養着它。
雖然易書元不懂什麼煉器之法,但覺得以自身靈氣滋養肯定不會錯。
而眼前整本書易書元也已經能夠倒背如流,但還是下意識會多翻一翻。
此刻易書元一邊看書,一邊回憶着之前的種種修行所得,心中不由念動萬千。
若我真能将這一道顯化而出,那麼将來虛實一念可化心中萬千,由心生幻又化而成真,應當稱得上是地煞之變!
已經有過半次經驗的易書元又不由露出笑容,這樣一來他要學要适應的東西可就太多了,若不是自身确實認真修習了武功,并且内功修為已經到了先天之境,那麼這半次能不能成還是個未知數。
不過易書元并不心急,反而有些自得其樂的感覺,遊曆紅塵見萬千人見萬千事又能全己道,何樂而不為呢。
“嘿,這亦算是樂趣!我易書元能成半次,就能成一次,能成一次,就能成萬次……啧,好像有點好高骛遠了哈……”
自言自語着,易書元忽然看向門口。
過了一會,一個孩子到了附近,他在那邊院子裡轉了一圈,然後踮起腳小心地望了望文庫内,結果發現裡面的人也在看着外面。
孩子頓時有些尴尬地撓着頭往一邊走開了。
不過易書元卻放下烏木和書本站起來走向門口,他站在文庫門前看着那個默默離去的孩子,正是那天他救回來的那個。
“沒有人陪着你嗎?”
易書元聲音平和,盡量不吓到對方,那孩子原本要走了,聽到易書元的話止住了腳步,站在大概十幾步外的走廊上,有些局促地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