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要去找楚航那家夥嗎?”
“倒也不急。”
易書元回答着,腳步變得快了一些,身形也變得更加缥缈。
馬上就是春闱了,今年楚航必定是會參加科舉的,易書元也不急着找他,向着承天府的方向走就是了。
……
茗州城近處就有貫通南北的開陽大運河,河道上的河運極其繁忙,從城西門外出來,往西北數量裡路就是茗州碼頭。
茗州的陸運不再繁忙,但水運卻是很發達。
易書元雖然來茗州城也算有兩年了,可也沒來過這城外的碼頭,今日到了近處,隻覺得碼頭一片繁忙景象超乎了想象。
“嚯,比茗州城裡還熱鬧!”
對比元江縣的那個碼頭,茗州的運河碼頭規模相當驚人,并且也不隻有船舶的泊位,更是樓宇林立,酒樓、飯館、客棧、倉庫等一應俱全。
易書元進了碼頭,就像是進了一個小城一樣。
碼頭充斥着呼喊和叫嚷的喧嚣,就在易書元路過的酒館外,甚至有人擺開桌子公然搖骰子開賭局。
“大大大——”“小小小——”
“一二三,小!”
“哎呀——”“哈哈哈哈哈……”
圍着的人群叫得興奮,有的人大冷天的居然都光着個膀子,又是拍桌又是拍腿。
易書元一眼掃去,輸掉錢的人已經輸急了眼,此刻正在渾身上下摸着,似乎是想要摸出最後一個銅子。
易書元就站在賭局的人群之外盯着輸得最慘的那個。
有意思的是,原本那個人呈現的氣色還算可以,但随着他輸急了眼,頭頂開始發暗,呈現出黴雲一片。
賭博沾染不得啊。
“别賭了别賭了,幾個月的工錢都已經輸光了。”“是啊,咱玩不過他們的……”
這會邊上有相熟的人正在勸那人收手,但沒得來一句好話,反而觸怒了對方,那人惡狠狠盯着旁人。
“什麼輸光了?老子會在意這兩個小錢?”
“還賭不賭?沒錢了就走吧,我這也要收莊了。”
“賭,不準走,輸家不說話赢家不準走——”
看着那臉紅脖子粗的樣子,易書元搖了搖頭轉身就走了,這種人已經聽不進勸了。
碼頭上的船很多,易書元要找的是去往承天府的船,然後還需要價格合适。
最終,一艘客貨兩用的船被易書元瞧中了。
這是一艘十幾丈長的船,主要是載貨,但船頭挂着牌子可以載客去承天府,且明日一早起航,算是比較快的。
有人在跳闆處問價,有人離開也有人上船。
易書元便走了過去,那邊的船頭管事正好在和前面的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