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書元暫時和一群被滞留的外來香客一起被看管在一處僧舍,此刻膝支手肘掌撐面,正在靠坐在牆角閉目休憩,而石生則靠在他身邊睡覺。
實際上這裡的一群人雖然不是本地人,但嫌疑也已經不大,所以看管也不算太嚴格。
但這會外面忽然傳來一些動靜,易書元也睜開了眼睛。
“唉……這事鬧的,查了半天查我頭上來了……”
易書元笑着自語一句,倒也并不十分懊惱,反而在荒唐中自得其樂。
門被打開,外面站着一個武官和三相縣的捕頭。
“這裡姓易的儒生是哪個?”
石生這會也醒了過來,擡頭看看易書元。
“師父,他們不會說的是您吧?”
“那還能有誰?”
易書元笑笑,撐着腿站了起來,石生也趕忙跟着起身。
以他的本事,想走不過一念之間,不過卻也想見見丁飛雄之難如何過去,如果有必要的話,推波助瀾一番也未嘗不可。
那邊武官看到有人起身了,立刻道。
“出來跟我們走,你兩個,去帶上他的行囊!”
“是!”
兩名士卒進入僧舍,其他香客紛紛躲開,易書元也不攔着,任由别人将他的背箱等物拿起,随後同他們一起走了出去。
一行人一直到了彌光殿外的院中,幾名武官和三相縣的官差就等在花榈樹下,看到易書元牽着一個孩子走來,不由認真打量起來。
這儒生面色并不顯老,卻竟然長發花白,官差兵卒看押過來卻依然從容不迫,就連身邊的孩子也隻有好奇沒有懼色。
關鍵這樣的人在人群中本該是鶴立雞群一眼可辨,但在場武官差人卻都沒太大印象。
他們明明在最初都看過寺中之人的,怎麼可能忽略這樣的人呢?
“大人,人帶到了!”
随着士卒複命,易書元倒是先一步向着樹下的武官和官差拱了拱手。
“易書元見過諸位大人!”
為首的武官上下打量着易書元,忽然開口問道。
“是你為兩個和尚講經的?”
易書元也不隐瞞,點頭承認了。
“倒也沒有那麼正式,不過是将聽過的一篇無名經文教給了有心向佛之人罷了!”
“你可知那遊方和尚身份?”
易書元竟然又點了點頭。
“大人此前吼聲如此響亮,想來他就是南晏細作丁飛雄吧,易某一向自诩看人極準,不成想今日卻看走了眼,竟把一個他國奸細當做向佛之人,真是枉讀聖賢書了,慚愧慚愧!”
易書元做出羞憤難擋的樣子,這倒是讓幾名武官和官差心中莫名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