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刻,洪浚忽然感受到了什麼,恍若遠方有一道氣息莫名的視線掃了過來,讓洪浚如常人墜入冰河。
“嗬……”
洪浚身子猛得一抖,從水府之中的軟榻上醒來,他驚魂未定地看四周,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隻是夢,隻是夢……”
而遙遠的登州城内,坐在凳子上靠着棚柱小寐了一會的易書元,也打着哈欠睜開了眼睛。
“先生,您要是真覺得累,就多睡一會吧,災民們還在吃粥呢……”
灰勉的聲音十分擔憂,它雖然認為先生最厲害,但理智告訴它這次扛下來真的不簡單,曆次渡劫都沒有這麼大影響的。
易書元聽着灰勉的話,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放心,我還沒那麼脆弱,隻是去看了看那神像。”
一聽這,灰勉立刻精神一振,既然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那好奇心就立刻占據上風。
“啊?怎麼去的呀?我在這都沒見您挪步呀!”
易書元很難跟灰勉解釋這種牽神而出的感覺,甚至和仙道中元神遁走都截然不同,沒有一個很妥善的術語能夠形容。
想了下,易書元還是笑了笑道。
“夢中去的!”
“夢中?”
灰勉愣了下,但他還是趕忙追問所見細節。
“先生,您去過了,是不是見到證據了,是不是洪尉那壞種幹的?”
易書元眉頭微微皺起,搖了搖頭道。
“似乎并非是那雜紋蛟,隻不過……”
說話間,易書元掐算了一下,才繼續開口道。
“隻不過他絕對脫不了幹系!”
“那能當證據麼?”
“其實也能推測出來大緻結果了,但要作為證據似乎是有些勉強……”
到了這份上,易書元距離真相也已經越來越近了,洪尉确實沒有十成的能耐可以發起這樣的大的洪水,但洪水也因他而起。
原本在當今皇帝治理下,大庸氣數還可以相當過度得更平穩些,現如今卻是這般局面。
而且蛟龍引劫也并非懵懵懂懂,就從殺土地公這件事看,他們分明清清楚楚!
此龍就算死十次都不帶冤枉的!
易書元擡頭看向天空。
“但他們不是也在查麼,不知道進展如何?若沒有什麼進展,易某就送他們一些進展!”
這麼想着,易書元就站了起來,拿着碗筷去找到了剛剛送粥來的登州衙役,向他訴說了自己要離開一小會,下午一定會回來繼續替人看病的。
随後易書元就離開了棚區,匆匆向着登州城中走去,進入一個破敗巷子再出來的時候已經變為了龍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