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第7頁)

  吳明高一個文士,如今已經辭官告老,但提及此事卻顯得十分激動。

  一邊随時準備伺候的易府家丁不懂政事不懂軍事,但聽着也十分帶勁,總之就是大庸的軍隊十分厲害,打得蠻夷潰不成軍。

  “我朝之軍确實勇猛,也可以說以逸待勞,以有備擊不備,而草原人确實悍勇,但這是建立在自認能勝亦或是能走的基礎上的,也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

  “當他們付出傷亡較大就會本能退走,可當發現大庸軍隊并未歸去,而是大舉進入草原,則嘲笑之餘又會難免心慌……”

  吳明高拍手道。

  “正是此理,小小蠻夷狂妄數年,卻不知我朝為此戰準備了多久,如今不過蚍蜉撼樹而已,非得把他們打服不可!”

  吳明高的高談論闊其實和大部分中下層人一樣,少了很多細節,比如幾年間偶爾俘虜的草原人都成了向導,比如準備的草原地圖等等。

  這是天下風雲變幻的年月,除了大庸和草原,還有南晏之地,同時也波及了偏西的諸國。

  有人高歌猛進,有人暗自落淚,有人建功立業,有人敗退生死,有人漠不關心,有人散财相助……

  身處各處,或許對于有些人來說,這是最好的時代,對于有些人來說這是黑暗的時代。

  而對于大庸而言,結果其實正如幾年前在禦書房的那一次争論一樣,戰事雖然是瞬息萬變的,但以全盛之态應對則遊刃有餘,勝利也是可以預見的。

  “對了,聽說那南晏國中如今也起了動亂,國中反叛之潮殊為洶湧,我看啊,南晏也該到改朝換代的時候了,我大庸就該出兵順勢将南晏拿下!”

  聽到這,吳明高小兒子吳元濤忍不住咧了咧嘴,爹這是已經喝高了。

  “爹,咱大庸和南晏好歹也是修約在先的,人無信都不立,國怎麼可以随便失信呢?”

  “你懂什麼?人自然要講信義,國那就複雜了!”

  易書元也是笑着說了一句。

  “吳大人,少喝點,晚上還有酒菜呢!”

  但吳明高當年能從主簿小官升遷,不能說完全是因為林修出于愧疚的提攜。

  此時此刻,易書元一隻手落于桌下,在袖中掐算了一番,也算是這些年來第一次動用法力。

  當年幾度處于危機之中的大庸如今繁榮昌盛了,但這南晏或許确實已經快到了氣數将盡的時候了。

  隻是易書元有白鶴之變,與南晏簡氏多少也有幾分糾葛在其中。

  這時候,身形有些佝偻的易保康杵着一根拐杖過來了,眯眼看清吳明高之後,一邊拱手一邊接近。

  “真是吳大人來了啊?哎呦吳大人啊,許久未見了!剛剛我去了鄰村,未能遠迎啊!”

  “噢噢,正是吳某,易老哥好啊,我昨天就書信通知易先生了!”

  易保康皺眉看向易書元,也讓後者頓時尴尬。

  “保康,過來坐坐!”

  “不坐了不坐了,我得親自給吳大人弄幾個好菜,你們可别把話聊光了,晚上吃飯大家再聊!”

  比起以前一些貴客上門,面對吳明高,易保康顯然更加熱情,就來說了幾句話後,又杵着拐杖匆匆要走。

  吳明高雖然喝得有些醉醺醺了,卻在此刻撐着桌子站起來,走向了易保康那邊,吳元濤則趕忙起身過來攙扶着,畢竟父親喝了不少。

  “易老哥不必忙碌,咱家鄉人客氣什麼,這次我已經告老回鄉,以後就留在元江縣了!”

  誰知易保康一聽更來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