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來速度絲毫不慢,卻也一點沒讓胡匡明有什麼明顯的舟車勞頓之感。
此刻大船前行已經到了承天府的港口,遠方船帆林立樓船如城,一艘艘小舟在航道各處穿行,有管理分發通行停靠号的官吏,也有兜售各種物品,或者載人提前登岸的小販,俨然是一片廣闊的水上商貿。
站在樓船的船頭,譚元裳望着京城大港的盛況,心中也有一種特殊的感慨。
“胡老先生,京城到了!”
胡匡明一輩子沒有來過承天府,哪怕一路上已經被驚訝過多次,此時也依然不免露出震撼的表情,由衷感歎道。
“不愧是我大庸上國之繁華天京!老夫早該來看看的!”
“哈哈哈哈哈胡老先生,這京城有的是地方該看看呢!”
譚元裳笑聲中帶着明顯的自豪,随後示意大船靠岸。
作為譚家的樓船,哪怕是在京城港口也是有一定特權的,至少肯定有可供随時靠岸的泊位。
岸上自然是立刻就有車馬接應,載着譚元裳和胡匡明去往京城内部。——承天府城内在一處道觀借宿的齊仲斌于定中靈台一動,随後緩緩睜開了眼睛,譚元裳回來了!
齊仲斌整理了一下房中的東西,将該收拾的該裝起來的都都歸入自己的那個背箱之中,随後背起箱子走出門外。
灰勉此刻正回來,看到齊仲斌的動作不由疑惑一下。
“齊小子,這就走了?在這可以多住一段時間的。”
京城這種地方,自然少不了道觀和寺廟,其中一些是能容人留宿的,而齊仲斌這樣看着仙風道骨的,明确表明自己是修行者的,在道觀裡住久一些一般也不會被趕走。
當然,這裡的修行者,指的是尋常道人理解中的,并不清楚齊仲斌的真實跟腳。
灰勉說着還跳到了齊仲斌肩頭,咧開嘴笑嘻嘻道。
“齊小子,我尋到一法,比你你替人算命賺錢來得快,也少很多麻煩。”
“哦?灰前輩尋到何法?”
齊仲斌相信那肯定不是用法術變錢,這種欺人的手段灰前輩是不可能用的,至少也不會用在正常人那。
“嘿嘿,你瞧!”
說着,灰勉一隻始終收着的爪子露了出來,原來是小心抓着一隻蛐蛐。
“這東西平常也就是我的零嘴,但是我在遊逛的時候,見到那些公子哥富家子什麼的在那鬥蛐蛐,比在西河村那會看的還熱鬧,多聽一會的話,伱猜怎麼着,一隻好蛐蛐價值連城呢!”
說着灰勉将手中似乎是處于昏睡狀态中的蛐蛐露了出來。
“我這隻是我找了好大一片地方之後找到的最厲害的,也就沒有吃它,肯定勝過他們那些蛐蛐,能賣個好價錢!”
齊仲斌聽得哭笑不得,灰前輩的門路确實怪,但不得不說應該能頂用,不過他們又不是很急于賺錢。
“灰前輩,譚元裳回來了。”
“哦!”
灰勉将手中的蛐蛐收了起來,其實他對于譚元裳究竟如何興趣并不算太大,畢竟譚元裳這等面面俱到心思玲珑之人,真有什麼事,大概率也是該來之事了。
當然,還是得看心情的,灰勉也沒多說什麼。
“行吧!”
這麼一句之後,灰勉就跳到了齊仲斌肩頭,既然齊小子想去看看,那就去呗,他畢竟也是大庸天師呢,雖然這封号已經是上上代皇帝時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