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譚公的命數我是算不太清,或許也隻有師父能夠看得清,不過将來若是将來譚家人真有難,你或許還能幫上一把,至少是提點一下。”
“我?”
蕭玉之不由笑了。
“我不過是一個府衙總捕頭,也不是什麼大官,而譚公何許人也,我如何幫得上呢?”
“譚元裳或許不需要伱幫,但以後的譚家人可說不準,不過齊小子,你這也管得寬了,這大庸天師,還是做好分内之事就行了。”
灰勉這麼一說,齊仲斌也隻好回應。
“灰前輩教訓得是!”
話雖如此,蕭玉之心中卻已經暗暗記下了。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也說了,齊某便告辭了!”
說完這句話,齊仲斌腳步加快,蕭玉之下意識跟上,卻發現使出輕功都與老人越來越遠,心中一急忍不住又喊了一句。
“請問老天師,那同為易先生弟子,石生又是誰?”
石生就是石生,怎麼會問他是誰呢?但齊仲斌明白蕭玉之的意思,帶着笑意的聲音傳回後方蕭玉之的耳中。
“那是齊某的師兄!”
餘音落下,老天師的身影也已經在蕭玉之的眼前遠去了,他索性停下了腳步,因為不論如何也追不上了此後一段時間,蕭玉之雖然知道城中對于老天師和大朝會上的事議論紛紛,但卻也沒聽過誰又見到了老天師,倒是承天府衙門竟然還抓到了幾個坑蒙拐騙的冒充之人,簡直膽大妄為。——這一天是入冬前夕,天牢深處,有披頭散發滿是頹廢之人坐在牢床上呆滞地看着自己的腳背。
這牢房的條件比其他的好很多,至少床鋪上鋪了足夠的草,上面還有真正的被褥,牢房内部還有桌椅,甚至還有文房四寶。
但也僅此而已了,再與衆不同,這也是大牢!“劉公公,您請~”
這聲音好似有極大的刺激性,讓呆坐在床上的人身子一抖,瞬間回過神來,身子微微動了動,轉向了牢房栅欄方向。
随着腳步聲逐漸接近,牢中人更是忍不住下了床,快步走到了栅欄前,貼着栅欄看向通道盡頭,随後臉上出現狂喜的神色,因為來人是太監總管劉中全。
“劉公公,劉公公,是不是父皇網開一面了,劉公公,我快要受不了了——”
項玉淵大聲呼喊着,而劉中全的步子始終是不緊不慢。
前面的獄卒先到,劉中全也到了牢房前頭,項玉淵的呼喊也終于停了下來,他滿懷期待地看着太監總管。
原本的判決是斬首,讓項玉淵陷入了長久的恐懼之中,近兩個月來一直被恐懼折磨,而随着日子越來越近,精神折磨越強烈,但同時他心中也是有希望的。
因為項玉淵還是了解自己父親的,其實很多皇子都是多少能感受到的,自己父親,這位坐在大庸龍椅上的天子,還是很顧及親情的。
終于,今天項玉淵盼到了心中期待的人!劉中全在栅欄外半步站定,正好是皇子伸出手卻夠不到的地方。
而此刻的項玉淵也正好伸出手不斷揮動,想要抓住太監的衣衫卻怎麼也夠不到。
“劉公公,父皇的聖旨帶來了嗎?父皇一定知道,我雖然犯了大錯,但其實我從來沒想過要父皇的性命啊,我如何敢如何舍得啊,劉公公,父皇他知道的吧?”
“還有,還有那些人,都是那些人唆使我的,都是那些人!”
“他們斬首了嗎?他們斬了嗎?都該殺,該殺!”
皇子項玉淵不斷呼喊着,而劉中全始終站在那裡,臉色平靜中帶着一絲憐憫,以及一絲感傷,久随天子身邊,還是能感受到天子的一些情感的。
項玉淵的聲音逐漸小了下來,他似乎意識到了氣氛的不對,不過很快臉上就露出喜色,因為太監真的取出了聖旨,雖然隻是一份手谕。
“陛下手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