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能守住這絕世武功心法,怎麼可能沒有點手段呢?”
“對啊,之前不是沒找到他麼,他應該是已經走了吧.”
旁人皆以為是班裕光自覺連累了老伯而自責,而班裕光看看衆人,也不由歎了口氣,屋子被燒了,麥大俠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是啊,老伯應該已經逃出去了,他們應該不能把老伯怎麼樣.”
班裕光歎息着這麼說,他之前在樹上聽了這麼久故事,有關麥淩飛的事情,他也不想再傳出去,即便這些人是他信賴的同伴。
但班裕光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頭頂就有一道流光拖曳着雲霧而過,向着南方飛去了.——這一天,夜已經深了。
大庸,京師承天府中,年事已高的楚航依舊沒有休息。
楚府之中,官居尚書左仆射,更有一大堆頭銜的楚航正在書房中提筆書寫着什麼,他習慣站立書寫,如今也依然站在書案前落筆。
天氣微寒,但書房之中卻沒有架起炭盆,楚航雖然已經一大把年紀,但并不像尋常老人那麼畏寒,身體一向也很好。
一名楚府家丁匆匆從外面走來,随後敲響了書房的門。
“咚咚咚”
“老爺,外頭來了很多尚書省和其他各部的官員,他們想見您!”
楚航頭落筆極穩,頭也不擡地簡練回答一句,或者說兩個詞。
“不見!送客!”
“呃是!”
家丁年紀也不小了,也是頭發全白胡須老長,應了之後歎息一聲,随後又匆匆去往前院客廳,他跟随自家老爺幾十年了,知道他的脾氣,所以多說無益。
前面的客廳中至少有十幾名官員在這裡等候,有年長的,也有年輕的,見到那家丁走來,一個個都圍了上去。
“如何?楚相來了嗎?”“老師呢?”
“老師可願見我們?”“楚相可曾召見?”
一個個官員都焦急地看着走來的家丁,偏偏聲音都盡量壓抑,仿佛這不是個家仆,而是一個京城大官。
老家丁帶着笑容,向着這些個大官賠罪。
“諸位大人,我家老爺說了不見,還請諸位大人回去吧,勿要再打攪老爺休息了!”
“什麼?”“不見?”
“不可能吧.”“還請你再去通報一聲,楚相不見,我等心中難安啊!”
“陛下不可再一意孤行,弄得人心惶惶啊!”
“諸位大人,請回吧,老爺說了不見就是不見,請回吧!”
老家丁開始送客,一衆官員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真的在相府做什麼出閣的事情,最終也隻能陸續離去。
後院的書房中,老家丁前來彙報前院的情況,說明了官員們都已經走了。
已經滿頭白發的楚航落筆的動作微微一頓,擡頭時眼中略微有些出神。
“老爺,老爺夜深了,大夫說讓您别太操勞,您該休息了.”“唉是有些.累了”
楚航将最後幾個字寫完,輕輕吹了吹紙張,将之放着晾墨,又将筆放到筆架上,這才直起了身子。
或許是今夜站太久了,又或者是最正常不過的蒼老,此刻的楚航隻覺得腰間傳來一陣強烈的酸痛感,難受得讓他都忍不住死死攥住了書案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