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豈有永恒呢?楚相三朝老臣,位高權重,如今陛下也不是初登基的時刻了,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時候了。”
“誠如老天師所言!”
楚航倒是也看得開,甚至還玩笑地看着易書元三人多說一句。
“哎呀,可惜啊,還是不夠果決,早知道早幾年就該告老還鄉的,總想着我這把老骨頭還有點精力,還能多為社稷出幾年力,一來二去就拖延下來了.”
易書元折扇微微扇動,看着楚航的面容,在其眼神中似乎也能看到幾分晶瑩。
“大庸啊大庸故親啊故親.”
楚航說得輕松,但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感傷的,而對于親屬,也是心懷愧疚,或許也是因為這種愧疚,讓他對阿飛也恨不起來。
皇宮禦書房外,譚元裳告退之後從裡面走了出來,到了外面涼風一吹,深呼吸一口氣才邁步離去。
出了皇宮,等候中的裴長天和譚家護衛都圍了過來,但譚元裳什麼話都沒說,先上馬車,随後駕車離去,去往臨時住所休息。
車輪滾動的噪聲中,車内的裴長天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譚公,情況如何,您和陛下怎麼說的?”
譚元裳看了裴長天一眼,這個年紀比他小多了的江湖客這會在車裡簡直像是他父輩。
“陛下什麼都沒說。”
“啊?”
裴長天皺起眉頭,似乎沒有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譚元裳歎了口氣。
“我同陛下在禦書房聊了兩個時辰,拉家常談趣事,自然也涉及了一些朝政之事,但是陛下他,一次都沒有提及楚相。”
裴長天眉頭緊皺,這不該是譚公主動說的嗎,但是他剛想開口,心中卻忽然一動,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譚元裳點了點頭,裴長天還是比較敏銳的。
“若是陛下真的有心,此事肯定是會提及的,但陛下卻一次都沒有提及楚相,甚至尋常閑聊都不涉及,陛下已經表露得十分明顯了!”
裴長天不由慢慢捏緊了拳頭。
“裴幫主也勿驚,有我在,不會讓事情太過的,至少也能保楚相自身以及家小的安危!”
“好了,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去拜訪楚相。”
裴長天愣了一下。
“這樣會不會太刻意了?”
譚元裳笑了,裴長天是聰明人,但這會似乎也有些關心則亂了。
“我譚元裳來承天府,已經是最刻意之事了!”
禦書房中,譚元裳走後,皇帝看着他離去的方向微微眯眼久久不語。
“除了譚元裳,還有誰來了承天府?”
“老奴這就去查!”
皇帝點了點頭,随後再次回到了禦案前,隻是抓起筆之後卻許久沒有落下,好一會之後忽然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