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業皺了皺眉頭不再多說什麼,放侍衛和官差離去了。
等室内一切都靜下來,俞子業坐在桌前發了會呆,今年過年都不能在京城好好享受,還得在這鬼地方待不知道多久。
第二天天明,楚航早早就和登州當地官員一起出去了,倒不是沒叫俞子業,而是他昨天就稱自己舟車勞頓身體不适,所以今天一大早也沒來叫他,讓他能睡一個舒服的懶覺。
整個登州衙門的大小官員一大半都跟着楚航出去了,衙門裡面倒是顯得清幽。
俞子業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之後,在衙門裡逛了一圈準備出去,直接找一家登州的酒樓好好吃一頓。
嶺東雖然受災,但畢竟曆來是富庶之地,登州城也是嶺東大城,有的是花樣。
一出衙門,外頭就是喧鬧一片,沒有楚航在上頭壓着,俞子業覺得格外輕松惬意。
但堂堂監察禦史,身邊竟然沒有當地官員跟着伺候,俞子業多少也是有些不爽的,他回頭看了看衙門不由低聲冷笑一句。
“嘿,登州衙門一群溜須拍馬之輩,都跟着相爺一步不離,湊着過去想要升官發财呢,哼!”
俞子業身邊的幾個侍衛相互看看并不說話,随着他一步步向街上走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喧鬧不已,臨近年關顯得十分熱鬧,俞子業樂呵呵走着,時不時還和邊上侍衛聊天。
“也不知道楚相在緊張個什麼勁,瞧瞧這登州城熱鬧的,哪有半點災情的樣子,朝廷各地的糧食晚到那麼一會,就連連要上奏章,啧啧”
俞子業這邊低聲“啧啧”兩聲,卻不想迎面走來一個提着幡旗老者,路過的時候盯着俞子業看了好一會,擦身而過之刻,老者口中也是“啧啧”有聲。
俞子業皺起眉頭回頭望向路過的老者,這應該是一個老相師,畢竟幡旗上寫着“解簽算命”。
“來人!”
聽到俞子業的呼喚,一旁的便裝侍衛立刻回應。
“大人什麼事?”
俞子業指着那邊已經走出去十幾步的老者道。
“給我把那相師攔下。”
“是!”
齊仲斌一直朝前走着,一手持幡一手撫須,雖未回頭但眼神微微後瞥,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果然是追了過來。
隻不過齊仲斌看似走得慢,實則腳下每一步跨出的距離非常人可比,偏偏常人還不太能察覺出來。
這導緻幾名侍衛原本慢悠悠追來卻發現一時之間竟然追不上,不由小跑起來。
後方的俞子業見自己的人一去不返,也帶着剩下幾人跟着追了過去。
時間不長不短,十幾息的工夫,齊仲斌才被“追上”,一名侍衛忍不住施展輕功,直接一個翻騰過後落到了齊仲斌的前方,伸手攔住了他。
這一幕也引得周圍街道上的路人紛紛側目,更有人在遠處指指點點。
齊仲斌面露詫異,看着前頭又看着兩側過來的幾人“不知幾位攔下老夫有何貴幹啊?”
幾名侍衛并不在意旁人,隻是對着老人道。
“我們老爺要見你!”
“你們老爺?”
齊仲斌回頭看看後方,後面跟着也追了一路的俞子業此刻也已經到了近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