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早兩年去孫兒家享福了.”
“哦”
老人點了點頭,随後視線一轉,卻忽然見到對岸的橋邊不遠處,居然有人大清早就在釣魚了。
老人眯起眼睛瞧去,看不太清楚,但似乎是個儒生的樣子。
嘿,說不定是月州來的呢。
老人興沖沖地走向對岸,雖然“阿威”好像忘了帶魚竿,但是有别人釣魚,還是得過去瞧瞧,看看他釣了多少!
易書元手持魚竿,以石塊為凳,坐在離橋不遠的位置垂釣,眼睛盯着魚漂似乎是心無旁骛,但方才對岸,以及剛剛橋上的話語,他都聽見了。
“唉,你這儒生,釣了多少魚啊?”
蒼老的聲音傳來,易書元轉頭望去,身邊跟着家仆的老人已經到了跟前,步伐在這等年紀的老人中已經是十分矯健了。
“哦,才釣沒一會,根本沒上魚呢!”
老人臉上帶着笑容,一步步走到易書元跟前,打量一下一旁的魚簍,确實一條魚都沒有,他臉上的笑容似乎更燦爛了。
“年輕人,釣魚需要耐得住性子,沉得住氣,咱們這的西河連通娥水,經常有老大的魚往這竄,甚至還有人看到過江豬呢”
“嗯,老先生說得是!”
易書元笑笑,眼神深處也流露出幾分特殊的情感,而灰勉則是湊近易書元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先生,勇安竟然都認不得您了”
第614章
又一次相陪
雖然在易勇安的記憶中,身為大伯的易書元應該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頭,但易書元此刻的形象其實應該是易家人印象最深刻的了。
即便如此,易勇安還是沒有認出來,大伯的樣子,甚至大伯的聲音,在這個大侄兒的記憶中早已經模糊了。
但易書元不會覺得是易勇安不在乎他這個大伯,人世間真摯的情感他是能感受得到的,更不會忘記當初分别時候的那一刻。
保康父子兩,一個情感炙熱如火,一個則顯得有些含蓄。
灰勉的話語透着一種不可置信的感覺,不過易書元卻并未給予太強烈的回應,隻是面色如常地看着浮标。
河水帶着輕微的波浪,浮漂在水面上起起落落晃動不止,片刻之後水波平穩,浮漂也歸于平靜。
“不錯不錯,看得出來你這年輕人做事十分專注!”
易勇安誇贊一句,這儒生坐着釣魚自有一種安定穩重的感覺,釣魚人最忌浮躁,而眼前這人就給他一種甯靜的感覺。
不知為何,易勇安就是有這種感覺,而這種氛圍是很難得的,似乎是昨天才有過,但又好像已經很久沒遇上志同道合的釣友了,他甚至想要在邊上也一起釣一會。
“老人家過獎了!”
易書元客氣一句,易勇安則已經有些手癢了,回頭對着身邊的家仆說一句。
“阿威啊,把我的漁具給我,今天我陪這位儒生釣一會。”
“老太爺,我是阿德,魚竿咱沒帶啊.”
家仆耐心解釋一句,易勇安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