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耐心解釋一句,易勇安撓了撓頭。
“噢噢噢,阿德啊,我”
易勇安沉默了一下,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阿德意外的話。
“我認錯你很多次了吧?”
易書元側目看向了侄兒,而面對易勇安視線的阿德也愣了一下,趕忙回答。
“老太爺,也沒很多次!”
“哦,那你幫我回家去取一下漁具啊,我今天想釣釣魚”
就仿佛此刻的易勇安記憶好使了不少,他有種感覺,好像家裡人已經很久沒允許他釣過魚了,不是昨天才釣過,好像很久以前就沒握過竿子了。
一邊的家仆十分為難,隻能解釋一句。
“老太爺,老爺夫人說了,我不能離開您身邊半步,出了丁點岔子,小人擔待不起啊!”
也是這時候易書元忽然伸手指向自己的一側,在他指向下方的一刻,一道流光劃過,一根枯枝刹那間化為一根魚竿。
乾坤變化妙運随心,修行曆劫走紅塵,時至今日,易書元的變化之道不說至臻之境,卻也天下無雙。
彈指之間的變化已不辨真假,哪怕是化用外物也絕非障眼法可比。
在魚竿變化完成的時候,易書元也開口了。
“這位老人家,若是不嫌棄的話,我這邊還有一根魚竿,就給伱釣魚用吧!”
“你還有竿子?”
易勇安和一邊的阿德都看向易書元手指的所示的方向,果然看到一邊還擺着一根魚竿。
這魚竿竹質帶翠,節節整齊,柄部微微勾手,竿稍略帶彎曲,線漂完整融合,魚鈎泛過光澤,就這麼安靜地擺在地上。
“好竿子,好竿子啊.這借我釣?你不怕弄壞了?”
一邊的阿德回過神,則是趕忙朝着眼前的儒生使眼色,但對方就像是沒看到一樣,讓阿德頓時大急。
這書生太不像話了,沒見老太爺這麼大年紀了,哪能在河邊這麼坐着,真上魚了是人釣魚還是魚釣人啊,萬一栽入河中怎麼辦?易書元當然看到了阿德在使眼色,但他也不作理會,隻是笑着對易勇安道。
“這魚竿可不容易弄壞,就是真弄壞了又如何,我輩垂釣之士,豈會因噎廢食護竿而不用?”
“哎哎,是這麼個理.好好,我就借你的魚竿用用,壞了我賠你!”
易勇安說着就走了過來,一邊的家仆也不敢真的攔着,易書元伸手将魚竿拿起來遞給易勇安。
易勇安接過魚竿仔細端詳,又順手微微晃動一下,竿身發出輕輕的“嗚嗚”呼嘯,顯然柔韌性極佳,讓易勇安顯得有些愛不釋手。
“好竿子啊,好竿子,炮制這麼一根竿子可不容易啊對了,年輕人用的什麼餌呢?”
易勇安話音才落,易書元肩頭的灰勉瞬間就動了。
“我去刨點蚯蚓!”
隻不過灰勉還沒來得及竄出去,就被易書元伸手按住,但他的視線則還看着易勇安,随後松開手放開灰勉,伸手指了指地面。
“用的蚯蚓,老人家自取便可。”
易勇安一瞧,就在儒生腳邊的土地上,幾顆小草旁有一小團蚯蚓在爬動,看這樣子似乎是自己從土裡鑽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