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人間有諸多險惡與污穢,卻也有諸多如鐘行溫這樣的人,清濁之中衆生情才構成這紅塵,也有諸多可能性。
“先生,不瞞您說,昨晚我還挺緊張的,生怕那北海龍君下來攪事”
灰勉這麼說着,但不等虞翁回答,它又自顧自說了下去。
“不過再一想,對于那黑龍而言,雖然是他影響到了這事,卻頂多當是一個偶爾看一眼的遊戲,不會在意的”
虞翁笑了。
“對于北海龍君而言的不值一提的遊戲,一些人卻人生起波瀾氣數生壯闊!”——夜晚,鐘家一家人在家中用餐,今日晚餐較為豐盛,鐘行溫還喝了一點酒。
雖然現在的身體其實不宜飲酒,但是鐘行溫心中有事,也心生豪氣,所以多喝幾杯。
“鐘捕頭~~~鐘捕頭~~~”
有略微熟悉但也略微含糊的聲音從院外傳來,鐘行溫看看門外站起身來。
“我去看看!”
鐘行溫快步走向院子,望了望那邊看過來的妻兒,随後打開院門,客廳那邊較遠的燈光照到院門已經不算明顯,但門外的人着實是好認。
“薛道長?您怎麼來了?您不該在縣衙養病麼?”
鐘行溫驚愕不已,薛道長白天床都下不了呢,這會就走出來了?薛道人身體有恙臉色也不太好,但他還是這時候趕來了這裡,聽聞鐘行溫的話,他也不過多解釋,擺擺手開門見山地說道。
“鐘捕頭,我知道你要做什麼去,貧道确實行動不便,但必須來見你一面,否則明日你就該動身了吧?”
“我”
“不用多說,給!”
薛道人從随身的布兜摸出來幾件東西,一把紅繩纏成的銅錢小劍,幾張符咒,以及幾張銀票。
“這,道長,您這是作甚?”
别的還好理解,錢鐘行溫是不想收,但薛道人明明身體比鐘行溫差,力氣卻不小,硬生生塞到了他手中。
“拿着,貧道叮囑你幾句話,你且聽好!”
鐘行溫不敢怠慢,附耳過去。
“昨日厲鬼雖然被貧道誅除,但昨天鬼氣妖氣并存不類尋常,貧道懷疑就算你此去找到地方,說不定還有一個厲鬼在等着你.”
“什麼?”
鐘行溫被吓了一跳,他一個人怎麼可能對付得了厲鬼?
“捕頭勿急,此事并非一定,況且就算有,和昨日的也不可相提并論,就是尋常鬼物了,這幾件東西足以保你無恙!隻不過.”
薛道人話音一頓才繼續下去。
“隻不過或許那邊鬼物能夠交流,若是能見其現身,看看能否交流,若是不能則保全自己!”
“至于這銀票,乃是貧道一點心意,留一點路上花,剩下的留給妻兒!”
鐘行溫看也不看地将銀票塞回薛道人布兜中。
“鐘某自己的賞賜不少,無需道長再給,說起來,此乃我公門人分内之事,反倒道長你才是介入其中,豈需要你給我銀子?”
鐘行溫話音較重,表現出一種自覺受到侮辱的感覺,随後再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