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這樣,我來也是有事跟你說。”
聽到這句話,唐婉婉才擡頭看他:“什麼事?”
“你記不記得你說過賞我的兩件東西?”莫之陽笑起來,笑得很燦爛,漂亮的眼睛單純又無害:“你賞了我一腳,皇帝就讓你去也賞了你一杯茶,接下來就是杖斃。”
“你一個暗衛,恬不知恥的爬上龍床,與皇帝厮混,妖媚貨色,如今來這裡狐假虎威,你算什麼東西?”
唐婉婉說着,松開自己的膝蓋,躺平了在床上:“我原本可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奪得皇位,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聳聳肩,也沒心思再去說什麼,人都快瘋了,真慘。
轉身離開未央宮,等人走了之後,唐婉婉才坐起身,看着被關上的窗戶,狠狠的啐一口:“你算是什麼東西!”
亓官彥雷厲風行,一出手唐家就被扼住咽喉,毫無反抗之力,被問責,但這一次,皇帝沒有殺人。
唐家三族以内,不得入仕,唐家男丁流放,女眷充為官妓,沒有一個人被殺,這算是恩慈。
唐家倒了之後,亓官彥讓一半去辦了件事,皇後聽說是被杖殺,不得葬入皇陵,反而與另一男子合葬在一起。
衆人紛紛猜測,是南楚三公子,這消息被壓住,還是有流言蜚語傳出來,說是皇後與南楚三公子私通,三公子被皇上賜死,皇後被囚禁未央宮。
因着此事,皇上生了大氣,下旨廢後,還把不少宮妃都遣出去,有位分有家世的,就規規矩矩的擡出宮。
準許她們出宮自行婚配,甚至賜下诰命,擡身份,左右那些妃子也是在宮裡守活寡,如今反倒歡喜,高高興興的出宮去。
原本熱鬧的後宮,一下子冷寂起來,連宮人奴才都放出去不少。
這事兒蹊跷,沒有亓官彥的授意,那些閑話斷然不會傳出宮去,這個家夥給自己戴綠帽,然後還傳出去,怕不是腦殼有坑。
莫之陽自然不知亓官彥的用意,隻是冷冷清清的後宮,被這初雪一下,反而顯得更冷寂起來。
今日是早晨下了初雪,承乾宮已經燒起地龍,不出門還是挺暖和的,可下午時,何統領就把人拉出去,說是巡視。
“我聽人說,下初雪時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便會白頭到老,那時我傻傻的拉着你嬸子熬了兩天,跟熬鷹的似的,等來了初雪。”何統領說着,突然傻傻的笑出聲:“你嬸子沒打我。”
莫之陽低着頭,看地上被自己踩出的一個個淺淺的腳印,覺得有趣,也沒仔細聽說的什麼。
何統領見他如此,忍不住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陽陽,你得好好的,知道嗎?”
怎麼突然那麼傷感,莫之陽撓撓頭,該不會是大金毛要把自己殺掉吧?但想起來,自己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殺不殺無所謂。
在外邊玩了一個下午,等到傍晚才會承乾宮,手腳都已經冰涼,高五分先出來,帶人去沐浴,說是天氣冷别壞了身子。
但是好奇怪啊,莫之陽沐浴完之後,才看到給自己備下的是紅色衣裳,他不愛穿紅色,畢竟紅色顯眼。
暗衛暗衛,都是黑色,哪裡有紅色的,紅色的叫紅衛。
可看遍了耳室,都沒有其他衣裳,就隻好穿上一身紅衣,一半裝模作樣的過來,用一條紅色綢緞遮住莫之陽的眼睛。
“陛下在等您呢。”
雪越下越大,沒有早上似柳絮那般溫潤,反而愈演愈烈,下的越來越大,莫之陽能聽到雪壓低枝丫,咔嚓咔嚓的聲音。
哪怕看不到,都能想象出這一片是如何銀裝素裹,承乾宮的那幾棵桂樹,估計也被壓低了枝丫吧。
莫之陽也不知道自己往哪兒走,反正走了得有一刻鐘,才被領進門,然後聽到門關上的聲音,站定在屋裡,也不敢摘下綢布。
“陽陽。”
輕輕一聲,落在莫之陽的耳朵裡,帶着屋裡的暖氣叫人格外舒心,回一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