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丫鬟,逼你喝酒?”這是什麼道理,洛凜亦神色一凜,隻怕是另有謀劃。
“茱萸待我好,平日裡也隻有她記着我沒吃飯,我不想叫她不高興,我不該騙人的舅舅,是我的錯,我去跪祠堂。”莫之陽抹掉眼淚。
原本還再說什麼丫鬟懷孕的事情,現在被胡攪蠻纏變成了騙丫鬟喝酒這小白蓮渾水摸魚的本事真是一絕呢。
“什麼你的錯!”
洛凜亦雖然是男子,但對深宅的事情也不是一無所知,這明顯的就是這叫茱萸的丫鬟,把鍋甩給陽兒,叫他吃了這個啞巴虧。
“陽兒,我問你,那一夜你到底有與她,行房事。”若是沒有,那就是丫鬟的錯,洛凜亦可不會讓自己外甥背這種綠帽子。
吓得莫之陽連連搖頭,又羞又害怕,“沒有,那一夜我苦讀呢,還受了風寒,到半夜難受得緊沒睡着,第二日也沒能好好上學,雲先生放我半日的假,舅舅若是不信,可以去問雲先生。”
“那丫鬟在何處,我審一審。”好大的膽子,竟敢叫我洛家的血脈,背這樣的不德之名,洛凜亦一拍桌子,斷斷不能饒了。
莫之陽低頭,一副可憐兮兮,欲哭未哭的樣子,心裡給舅舅點個贊:果然,抱好娘家大腿,萬事大吉!
抱大腿的姿勢夠帥,就可以高枕無憂。
沒多久,茱萸就被請過來了。
“小少爺!”茱萸也是不怕死的,一見到莫之陽,張口就是,“小少爺,我懷了你的骨血,你不能不認我啊。”
“閉嘴!”
哭哭啼啼的,洛凜亦未曾有憐香惜玉之情,隻覺得這一個丫鬟,穿着未免太富貴了,跟侯府的小姐比都不遑多讓,實在可疑,“你說,這孩子是陽兒的?”
“是。”茱萸抹着眼淚,跪在地上,左手故意扶住肚子,兩個月未顯懷,這樣做未免太過刻意。
“陽兒,你與她同房過?”
莫之陽輕輕搖頭,“雲先生說過,男女授受不親的,所以未曾同房。”偷偷瞥了眼茱萸,“她那日穿的暴露,我都不敢看呢。”
茱萸一聽這話,開始哭天搶地起來,“小少爺,那晚您明明,明明與奴婢同床共枕,還......怎麼如今就不認,我這一個幹淨的身子,就這樣交給你,如今懷了孩子,你卻又不認,我的孩兒命真苦,連自己親生父親都不認,嗚嗚嗚——”
“可是,那晚我說我要背書,你就出去了,再也沒回來過,我未曾與你有過肌膚之親,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莫之陽低着頭,嗫嚅的辯解。
莫儒氣得擡手就要打,“你做了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如今人家女子在這哭,你卻又不認,真丢我們莫家的臉面!”
這撒潑,胡攪蠻纏的伎倆,怎麼瞞得過洛凜亦,低聲呵住,“住手。”我家外甥,也輪得到你放肆。
“舅舅,我沒有。”莫之陽縮在自家舅舅背後,開始辯解,“茱萸對我一向很好,但我真的沒有碰她。”
“哎喲,我不如死了算了!”
茱萸開始坐在地上撒潑,用手錘肚子做戲,“我苦命的兒啊,你父親如今是不想認你,還不如讓我們娘倆就這樣去了,省的讓人心煩,否則你出生也無依無靠的,我苦命的兒啊,嗚嗚嗚。”
洛凜亦冷漠的看着地上撒潑的人,莫之陽緊張起來,眼眶憋得通紅,也不知怎麼解釋。
“既然你說這孩子是陽兒的,你與她也有肌膚之親,那你說陽兒胸口的胎記,是紅色還是黑色的?”
氣定神閑的端起茶盞,洛凜亦用茶蓋撇去面上的浮沫,“嗯?”
這下可把茱萸問倒了,求助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莫儒。
莫儒也不知道這個,打莫之陽出生,自己正眼都沒瞧過幾眼,怎麼知道他身上有沒有胎記,胎記是什麼顔色。
兩個人反倒語塞。
“說,既然有過幾次肌膚之親,那不至于不知道陽兒胸口的胎記吧?”洛凜亦沒有喝茶水,重重的将茶盞放回桌子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