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叫莫之陽不好意思,伸出手也不知要做什麼,陡然摸到張君信的大掌吓得往回縮,“你,多謝先生。”
“無妨。”隻是被摸一下手腕,張君信心都要酥了。強按下再去摸陽陽的手搖頭笑道,“來者是客,你在我府中出事,那就是我的問題。”
此時外室跪着一大群的奴才,這些奴才都是伺候莫之陽的,一個個抖得跟篩子似的。
尤其是信二和信捌兩人跪在最前面,聽到這話熟知主子脾氣的兩人知道主子很生氣。
确實,在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情,他們确實該死。
所有人都在外邊看着主子小心周到的照顧這位瞎眼公子,内心暗恨:這人眼睛都瞎了還能勾搭人,不就是落個水嗎?也不是什麼大事。
竟害得所有人都在外邊跪了那麼久,先不說這些王府裡的普通奴才,就是兩位暗衛也一直跪着。
“莫公子吃過藥好生休息,大夫說你不能受寒。”張君信體貼的為陽陽掖好被子,确定沒有漏風之後才安撫道,“我先出去有事,大夫一直在外候着,别擔心。”
說罷,還溫柔的一下下拍着陽陽的胸口,把人哄睡着。
“嗯。”許是這藥有什麼助眠的功效,莫之陽剛吃完沒多久竟真的睡過去。
把人哄睡之後,張君信終于有時間處理落水之事。如利刃一般的眼神一點點掃視過外邊還跪着的奴才。
那些人感受到淩厲的目光,方才的抱怨全都消散,現在隻有害怕。
張君信站起身,此時挺拔的身形将屋裡本就昏暗的燭光擋得差不多,也将跪着的那些奴才身上唯一的光源擋住。
信捌低下頭,深知主子肯定是生大氣了。
主子生氣時并未有什麼特殊的情緒波動,一如平常那樣,隻有跟在身邊的許久的人才能感覺出變化。
張君信不想在這裡發作,用手掀開紗帳看着跪在地上的奴才,大約有十幾個。也不說話轉身走出房門。
信二了然,起身跟出去。主子是不想驚擾到淺眠的瞎眼公子。
其他人也嘩啦啦的跟着信二出去,人雖然不少可沒有一個人敢弄出什麼動靜。
張君信背着手站在院子的那一片鳳尾竹下,仰頭看着蒼翠的竹葉。
“主子請責罰。”最先開口的還是信二,刻意壓低聲音,不敢驚擾到屋中熟睡的公子。
信捌:“主子請責罰。”
“是誰?”張君信想知道是誰做的這個局。
信二和信捌面面相觑,都從彼此眼睛裡看出迷茫之色,看來是兩個人都不知道。
“奴才該死。”
該死就是不知。
張君信轉身,看向一向得力的兩個人暗衛,“去領五十鞭,三日之後本王要知道是誰做的。”
“是!”
沒有處死,兩人已經感恩戴德。
處置完兩個親信,接下來就是這些不相幹的奴才。
“這些人一個個查,嚴刑拷打,本王什麼都要知道。”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