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7頁)

  小姐啊……快,跑……

  大當家冷哼了一聲:“本來還想留你煮個飯,誰讓你來惹老子的!”

  他隻伸頭确認了一下奶媽不會再礙自己的事,就再次去搜刮别墅裡值錢,沒把奶媽的死放在心上。

  别墅裡到處都是仆人的掙紮和慘叫聲。

  一片混亂中,屍體挂在欄杆上向下滴着鮮血,死不瞑目的眼睛青白凸起,死死瞪着土匪們,仿佛是想要把他們的樣子刻在靈魂上,做鬼也要找他們報仇。

  不甘,心啊……

  好恨……

  好恨……

  濃重的血腥氣覆蓋了幽雅的檀香,往日的精緻奢華變成了催命符,藏嬌的金屋變作了死亡的屠場。

  大當家大步流星的走上了一看就是主人房所在的四樓,大力推開雕花大門時,一道纖細的紅色身影迅速沖了過來,手中緊緊握着的發簪直沖向大當家。

  沒想到能在這遇到反抗的大當家躲閃不及,一側身被那隻銳利的發簪插進了手臂。

  大當家吃痛“嘶”了一聲,随即反手一巴掌将那人扇出去好遠。

  然後大當家才看清,傷到自己的,竟然是一個養尊處優的漂亮女人。

  女人害怕得淚流滿面,纖細的身軀不住顫抖。但她美豔的鳳眸中更帶着仇恨和憤怒,怒罵着土匪,嚷着要為奶媽和其他人複仇。

  她穿着一件滿繡着玫瑰花紋的白色旗袍,珍珠項鍊襯得她格外華美,即便在剛剛的推搡中,她本盤起來的頭發散落肩上,狼狽卻無損美麗。

  燕時洵立刻認出來,她就是他曾在白霜房間的幻覺中所看到的那名女人,别墅的女主人,襲霜。

  但大當家卻惱火于女人的反抗,他走過去拽住她的頭發,粗暴的将她拉了起來,本來想直接殺了洩憤,卻掃到了旁邊梳妝台上散落的名貴首飾。

  大當家貪心頓起,立刻向女人逼問其他珠寶和值錢物件的所在。

  女人卻咬死不松口,還在掙紮中用尖利的指甲抓破了大當家的脖子。

  大當家的耐心終于徹底耗盡,他将女人扔在梳妝台上,然後抽出砍刀高高舉起,在女人驚恐的目光中,飛快落下。

  “噗呲!”

  女人被斬斷的頭顱從梳妝台上咕噜咕噜滾落到地毯上,鮮血噴濺,塗滿了整個梳妝鏡。

  這面曾見證了女人所有的美麗和哀傷的鏡子,在這個殘月之夜,又見證了女人的死亡。

  大當家擡手摸了下自己被劃傷的脖子,不高興的罵了幾句,被女人傷到的他頗覺丢臉和惱怒,立刻又亂刀砍在女人沒有了頭的身軀上,發洩着自己的憤怒。

  鋒利的砍刀之下,女人被碎屍成數塊,流出的血液将白色的旗袍染成分外鮮豔的紅色。

  大朵大朵的白玫瑰被染成紅玫瑰,開得妖異,它們仿佛活了過來,在血泊之中怒放。

  女人美麗的頭顱就倒在地面上,那雙失去了光亮的黯淡鳳眸沾染了血液,像是無機質的紅色玻璃珠。

  她就用那雙無法閉合的血紅色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大當家将她碎屍。

  又看着大當家翻箱倒櫃的尋找着珠寶,将原本她與情郎整潔精緻的愛巢,翻得混亂而狼藉。

  被珠寶的光澤閃花了眼的大當家被占據了全部注意力,絲毫沒有在乎被他扔在一旁的屍體,隻随口交待其他土匪将别墅裡的屍體收攏到一起扔出去。

  畢竟,他還想将這裡當做自己的寨子,帶着兄弟們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