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本來,就失去了自己的人皮一樣。
而當走在最前面戰戰兢兢的張無病,腳步終于觸到地面時,總算松了口氣。
他舉起強光手電筒四處照着酒窖。
這是個占地面積不小的酒窖,因為修建在地下而格外陰冷。一排排放置酒桶的架子早已被腐蝕而坍塌,橡木桶到處滾落,有蟲蟻?O?。
即便現在已經破敗不堪,但還是能看出當年的氣派。
這也讓衆人心裡燃起了希望。
“你們看那邊還放着一些行軍物品,那時候很多人都會在家裡修個避難地窖吧,這個應該也是。”
一名男嘉賓道:“仔細找找,說不定能找到當年儲存的應急食品,如果是罐頭或者軍糧的話,可能還能吃。而且還可能找到急救藥箱。”
“這下好了,就算找到的都過期了,總是還能找到些酒,這東西不怕放,隻要沒被污染都能用來代替水喝,或者用來消毒也行。”
衆人松了口氣,剛剛凝重的氣氛一點點和緩了下來,開始謹慎的查看有無能使用的物資,避免走得太深距離彼此太遠。
張無病也去那邊堆積的橡木桶翻找。
強光手電無意識的晃過某一個角落。
張無病本沒有在意的掃了一眼,就自然的轉過身去了。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看到的是什麼,脊背一瞬間僵直了起來,汗毛根根立起。他一點一點,機械地扭過頭,重新看向那個方向。
張無病在心裡拼命祈禱着剛剛隻是自己眼花了,其實那裡什麼都沒有。
然而,當他顫巍巍的再次定神看去時――
雜亂滾落滿地的橡木桶中,唯有一隻橡木桶豎立着。
一顆面色灰白的頭顱,從橡木桶中伸出,僵硬的靠在橡木桶的邊緣。
赫然是剛剛一怒之下離開的男歌手!
隻是與之前的生機不同,此時他的衣服已經被全部染紅,還有大量的紅色液體從他的嘴角流淌下來落進橡木桶裡,散發着腐臭的血腥味。
“嘀,嗒……”
一滴血珠,從男歌手的嘴邊滑落。
張無病在那一瞬間,隻覺得頭皮都炸開來發麻。
“有,有,有……”
有鬼啊啊啊啊啊!!!燕哥燕哥,救救我救救我嗚嗚嗚嗚!!!
然而任由張無病不斷張着嘴,極端的恐懼之下,聲音卻被堵在嗓子裡無法發出,隻能不斷發出卡頓絕望的單音。
但本就警惕着的其他人還是聽到了這邊不太正常的聲音,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舉着手機的手電筒跑了過來。
“導演?怎麼了?”
“沒事吧?”
然而當他們順着張無病僵硬的視線看去時,手裡的手機差點吓飛甩出去。